六月份这么天,遗体确实是不能继续留了的,按照当地人的做法,除非患有大病,否则基本不会火化,基本都是挑个好地方选个好日子直接下土了。
但是这又不是他们的故土,埋在这了以后又不好迁坟,他们老爷子索性就答应了送去火化,把骨灰带回来,然后再挑个好日子送回老家去下墓,等他百年以后也把他烧了,再把他和他老婆子一起合葬。
这个主意再好不过了,老裴在家里坐了不到两个小时,就领着车子带着母亲和一家老小去了县里的火葬场。
何权青也没有闲下来,因为送行也要有地狮护送的,包括后面的各种去阴开阳,他也得去搭手,他和二哥一直忙到老裴晚上捧着骨灰坛回来,给人拂完尘了才回去的。
裴元给他们结了两天的辛劳钱,三千块,这算是挺大手笔,毕竟普通人家耍上四五天也是这个基本的市场价格。
不过临走前老裴又来问二人拿到钱没有,两人老实交代了,老裴让他们等了一会儿,他又去拿了点来补。
说实话他俩干这行也不短了,还没有一次拿过这么多的,都快超过他们上半年的总收益了。
两人有点不敢收,连忙就要推辞回去,老裴却说这是他能给他娘亲花的最后一笔现世钱,都是应该的。
两人不好推辞,这才收了下来。
他和二哥回到班里时,堂屋灯还亮着,两人看到师傅还在那坐着,先是问了好,然后岳家赫又把刚刚捂热的出狮费用交了上去。
何师傅没去问数目,只说让他们早点休息,然后让何权青明早上八点到堂屋去,他有事要说。
何权青没多想什么,洗了个澡就躺下了,忙活了两天,他其实也累得不轻,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累归累,第二天六点这样他就自觉醒了过来,他去上了会桩拉伸了一下身子板后,就被三哥叫去吃了早饭。
吃饱后何权青就准点去了堂屋,何师傅也是刚刚到。
“师傅,有什么事要交代吗。”何权青问说。
何师傅抹了抹茶盖,面无表情:“先跪下。”
“哦。”
何权青不解的堂屋中间跪了下来,等堂上人喝好了茶,何师傅拿走一束放在手边桌子上的柚子树枝叶丢到地上,只见桌上赫然摆放着一只天蓝色的纸盒,何权青一看,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
何师傅不紧不慢的打开了纸盒的盖子,又拿出里面的金色绣球看了一眼,然后又放回去。
接着他又问了一个跟这个绣球不相干的问题:“昨晚裴老板给了你们多少钱,数太大了,我没数。”
“三万六……”何权青实话交代说,他垂着头,不敢看师傅的脸。
“三万六……”何师傅点了点头,“你们师兄弟几个,这得跑几宿才有三万六?”
何权青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师傅真心问的,还是在暗指别的什么,但他还是在心里粗略算了一下,然后回答说:“回师傅,最少也要60个晚上……”
“两个月?”
“嗯……”何权青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
何师傅起身先是绕着何权青走了一圈,口里还念念有词的说了几遍“三万六”,然后他又走到一旁的供桌前拿了一根藤鞭下来。
何权青咬紧牙关,缓缓闭上了眼睛,但显然他的准备做得不够充足,他师傅一鞭子下来,他人差点直接被抽倒下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