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输血的要价(第2/2页)
这番话既说了“蜀地有多难”,又算了“朝廷能得啥好处”,把“开放市场”从“西南求朝廷帮忙”,变成了“朝廷和西南互相得利”,让张显贵想拒绝都难。
紧接着,林宇抛出了第二个要求,语气显得更“急”,却又带着“有理有据”的沉稳:“第二,恳请朝廷协调两广、湖广这些地方,稳定地、多给咱们调些物资——粮食至少要二十万石,够川东军和流民吃半年的;布匹五万匹,给将士们做过冬的衣服;还有硝石、硫磺各五千斤,铅块三万斤,这些都是造火药、铸兵器必须用的东西,一点都不能少。”
他特意强调“两广、湖广”,眼神里带着“体谅朝廷不容易”的懂事:“我知道朝廷也难,可两广、湖广名义上还归朝廷管,粮食收成也相对好一些。就用‘支援西南前线、守住朝廷西边门户’的名义调物资,既名正言顺,那些地方的官员也不敢随便克扣——毕竟,西南要是不稳,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些东西,不是给我林宇一个人的,是给西南军民的,是给朝廷西边门户的——”林宇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求你了”的意味,却又不失“这是底线”的坚定,“没有粮食,士兵得饿死,流民得造反;没有火药和兵器,鞑子再来打,咱们守不住成都,到时候西南丢了,朝廷的麻烦只会更大。这是稳住军心、守住边防最急需的东西,半点都不能含糊!”
最后,林宇话锋一转,抛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让步”——也是给张显贵、给朝廷的“台阶”:“至于朝廷之前说的那些‘恩典’,我感激皇上的信任,也明白大人的一片苦心。”他微微欠了欠身,姿态放得很低,“‘太子少保’这个荣誉头衔,我愿意接着;要是朝廷觉得需要一个更正式的‘名分’,‘五军都督府佥事’这个虚职,我也能接——不用去上任,不用掺和朝廷中枢的事,就只是个象征,证明我林宇、我川东军,永远是朝廷的臣子,永远效忠皇上。”
这番话看着是“让步”,实则精明得很——接下虚职,既给了张显贵“拉拢成功”的面子,也让朝廷觉得“掌控住了西南”,却牢牢守住了“不上任、不掺和中枢事务”的底线,稳稳避开了福建那边的派系斗争,一点亏都不吃。
林宇说完这些,就不再多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张显贵,眼神里有“盼着你答应”的期待,有“我说的都是实在话”的恳切,还有“这事没得商量”的坚定。他心里清楚,这三个要求里,前两个是“实在好处”,是西南能活下去的根本;最后一个是“做样子”,是给朝廷的安抚。一实一虚,一刚一柔,既表明了“没有支持就没法好好效忠”的立场,又给足了张显贵“回朝廷交差”的筹码,让他没法轻易拒绝。
屋子里的檀香似乎更浓了些,烛火摇摇晃晃地跳得更厉害,把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一会儿长一会儿短。张显贵闷头不说话,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着,眼神里全是盘算——林宇提的要求不算过分,甚至可以说“合情合理”,可数额不小,他得掂量掂量朝廷能不能接受,也得算算自己能从这事里捞到多少“政绩”。
屏风后的陈墨悄悄松了口气——核心要求都抛出去了,接下来就看张显贵怎么表态;而李大人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显然在担心这些“要价”会超出朝廷能接受的范围。
林宇端起桌上早就凉透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把眼底的从容藏了起来——他心里有数,这场“要朝廷输血”的博弈,自己已经占了上风,接下来,就等张显贵做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