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凝妙放慢脚步,这时才转头打量她一眼:“参加慈善活动。”
 艾瑞吉哽了下,还想问点别的,但是舒凝妙旁边还站着一个人,这人脸上戴着口罩,玻璃球般的蓝色眼珠淡然地盯着她们说话,虽然不带任何恶意,却很难让她保持坦然。
好奇怪,这不动声色的压迫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艾瑞吉如芒刺背,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个,你和阿绛小姐是一起的吗?她几天前过来打听消息,听说是在找新地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修女妈妈就留她住下来了。”
舒凝妙并未回答,反而问道:“你们这个孤儿院也死人了?”
“嗯。”艾瑞吉对她的敏锐已经见怪不怪,缓缓低下头,看了一眼已经别过头的口罩男人,垫脚附在她耳边几不可闻地小声开口:“是我从普罗米修斯带回来的人,他身上有曼拉病,已经活不长了,修女妈妈同意他在这里教孩子识字,四天前,他出去采购没回来,隔了一天,阿绛小姐带回了他的尸体,因为患有曼拉病的尸体都会被自卫队拉去统一焚烧,我们打算给阿绛小姐几天,看看能不能找出些线索,再偷偷把他安葬。”
“但其实,这些天我了解了很多曼拉病的知识。”她无意识捏着手指:“这种病又不会传染,为什么要这么唯恐避之不及呢?”
她想到自己的家人,心里生出些感同身受的悲哀。
“恐惧的不是病,是死。”舒凝妙和她一起从陡峭的阶梯走下去,垂下眼眸:“……还有未知。”
孤儿院底下是个不大的地窖,平时用来放置过冬的便宜粮食,如今都堆到一旁,用巨大的废弃纸盒暂时安置着尸体
僵硬的尸体,脑袋和身体平整地分成两截,伤口平整光洁宛如模型,仿佛从出生起脑袋和身体就是如此,连表情都是恬静柔和的。
只有一道伤口,干净利落地结束对方的生命,说起来容易,实际做起来却很难,人的骨骼和肌肉不是脆嫩的蔬菜,哪怕是娴熟的刽子手也难以做到如此利索地斩首。
宛如被死神的镰刀收割。
这样恐怖的伤口,很难让人将凶手联想成真实存在的人。
舒凝妙抬眼,昭也看着她。
霄绛则期待地看着他们俩。
舒凝妙回头,对打着手电筒的艾瑞吉说道:“你先出去吧。”
这几个人都人高马大,浑身上下一股难以接近的气息,她其中最熟悉的人居然还是舒凝妙,艾瑞吉光是待在这里都喘不过气,闻言点点头小跑着离开。
直到底下只剩下他们几人。
“你有没有觉得,这手法有点眼熟。”
昭移开目光,望向舒长延,率先开口:“像你的风格。”
舒长延按住舒凝妙的肩膀,似笑非笑瞥他,没有否认。
霄绛没注意两人目光交锋,接着说道:“准确地说,是像熟练使用重型武器会有的手癖,可以从伤口看出来凶器整体宽阔厚度。”
对此熟悉的人已经有自己分辨的技巧,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舒长延动的手。
虽然这只能断定凶手使用的是和舒长延差不多的武器——但舒长延手里那把名为“处刑人之剑”的重剑,使用难度极高,不是谁都能拿起来的。
这种巧合,就是霄绛一定要拉上别的行使者掺和进来的原因吗?舒凝妙站起身,轻拍去衣角的灰尘。
“没想到这事情这么轻松。”昭一拍手,不嫌事大地提议:“我们就这样把舒长延抓回去算了。”
“尸首分离,处刑斩首。”
舒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