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庐州是南下,庐州有什么案子他并不知道,但皇帝没说想必是他到了就知道了。
“驰文驰武。”
“在。”
“犯人押解回京后立刻来庐州与我会合,来的时候带一张文书。”言罢,燕子楼看向孟孤舟,这人正靠着门发呆,“咱们不能用了人家的勘验之术还不给人家名分。”
燕子楼要聘用孟孤舟当北镇抚司的仵作,要是半月前驰文驰武肯定不同意,但今时不同往日。
“是。”驰文伸手在孟孤舟眼前晃了晃,“诶,还发呆呢,你的心愿可是达成了。”他们说的那么起劲,结果本人发呆发的眼神都不聚焦。
“嗯?”孟孤舟在想那块玉牌,隐隐约约听见驰文在叫她:“什么?”
驰武噗嗤笑了一声:“大人要给你聘用文书呢。”
“哦,那谢谢大人。”
此时她满心满眼都是那块玉,任凭什么好消息都不能让她开心。
燕子楼瞄了一眼公堂,此时那三人哭的哭,呆坐的呆坐,什么威风都没了:“你们押人上路吧,路上别出什么岔子。”
“是。”
“是。”
驰文驰武拖着人驾着马走了。
魑魅王案已了,燕子楼急着去庐州:“此去庐州要七天,你去准备辆马车。”
去庐州要七天,赶车的活又落在孟孤舟身上了。
“又是我拉车……”她很小声的嘟哝了一句。
“还没签文书呢,就不愿意在我手下干活了?”
孟孤舟忘了,燕子楼耳朵好的很:“愿意愿意,只不过有个小心愿。”她把目光放在燕子楼腰间,那儿别着块“璜”字玉牌。
“能不能把玉牌给我看看?”
燕子楼早料到她要看,于是直接把玉牌送她了:“送你了,但要用它查案时你还得给我。”
这枚玉牌对孟孤舟来说有多重要,他是知道的。
“谢谢大人。”孟孤舟接过玉牌看了又看,这牌子她不认得,“这‘璜’字是什么意思?”
燕子楼解释道:“是璜宗司的璜,这是个江湖杀人组织,只要出的起钱谁都可以杀。”
口气好狂,难不成还能杀了坐在宫里龙椅上的那位?
“这个组织永平二十三年成立,到今年刚好一百年,永平年间的皇帝就是死于璜宗司之手,当时潜伏在皇帝身边的刺客是督太监。”
居然还真能杀的了皇帝,孟孤舟倒不知道这桩秘事,今天知道了挺震惊的。
她将玉牌放进腰带间,若不用一定不拿出来,这简直是祸害:“这个组织这么厉害,用来杀碧泉客栈的平头百姓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当然是大材小用,但这足以证明这桩红糖掺血案有多复杂,你的复仇路有多难走。”
燕子楼将复仇的难度剖开来告诉她,但不是为了劝退,而是让她心里头有个准备。
况且能在山上待十年的人,是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退缩的。
孟孤舟紧紧攥着腰带下的玉牌:“我知道了,我去备马车。”
她心情忽的就变沉重了,沉重到抬不起脚,用了一柱香才走到马车行。
“姑娘!”
“姑娘!”
孟孤舟一只脚才踏进马车行,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老妇人叫住。
她跪在孟孤舟面前哀哀苦求:“姑娘!庐州常仪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