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多厚的家底啊,经得住天天这么吃?
鸡蛋都吃了,油盐不要换了?
日子不要过了?
行,你们二房要不想过了,你们就分出去!”
李氏狠狠呸了一声:“爹娘都没发话,你在这里充什么大头蒜?
二宝就吃了几口鸡蛋饼,说得好像我们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你怎么不说你家大宝还在镇上读私塾,一年的束脩就要好几两银子?
每次回家,还要又吃又拿——”
赵氏头一昂,冷笑出声:“那是我家大宝跟他三叔一样,都是读书种子,以后肯定也像他三叔那么有出息。
再说了你家二宝去年又不是没送他进村里的私塾,才学了几天,先生死活不肯收了。
他啊,这辈子就是在泥巴里打滚的命!”
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赵氏这一句句的,全都是戳着李氏的心窝子。
李氏“嗷”的一声叫,跳起来就要去撕赵氏的嘴。
赵氏毫不示弱的去抓李氏的头发。
周二宝赶紧上前帮忙,对着赵氏又踢又咬。
周四丫也急忙冲上前,拎着周二宝的衣领子,对着他就是几个大耳刮子。
她早就想打周二宝很久了,今天可算有机会。
一看儿子被打,周二郎忍不住了,上前就去抓周四丫。
周大郎急忙去拦:“老二,婆娘们动手,你混搅进来干嘛?”
一时间堂屋里头闹得不可开交。
周老汉觉得本来就胀痛的太阳穴那里,有一根筋在突突地跳,一拍桌子大喊:
“都吵什么!反了天了是吧?”
赵氏和李氏一个脸上带着几道血痕,一个手里拽着一绺头发,气咻咻地住了手。
见一大家子总算停了手,周老汉按着额头大喘了一口气:“以后,家里每天都摊几个鸡蛋饼,隔三天吃一回肉!”
李氏得意地睨了赵氏一眼;她家二宝可是爹娘的乖孙孙,有这些好吃的,肯定大半都能落她二宝嘴里!
赵氏气得声音直发颤:“爹!你也太偏心了!
就因为周二宝嘴馋要吃好的,就又是肉又是蛋的,咱家这日子不要过了?”
周钱氏嫌弃地瞪了大儿媳妇一眼:“吃点肉蛋怎么了?怎么就成了日子不要过了!
三郎现在可是在京城当官,咱家有的是银子!”
说完小跑回自己屋头,把藏着的那包银子拿到堂屋,牛皮哄哄地墩到桌子上。
包袱皮一打开,一片闪闪银光震惊了大房二房几个人。
一向嘴巴伶俐的赵氏,说话都结巴:“娘、娘咧,这、这得有多少银、银子?”
周钱氏拍了拍那包银子,傲然扬了扬下巴:“二百八十四两!”
周珩随信寄回来的,是三百两的银票。
周老汉和周钱氏觉得那一张薄薄的银票不保险,两人偷偷摸摸去县城换成了银钱。
钱庄扣了整整十五两的手续费,两人这些天零零散散花用了一两。
剩下的二百八十四两,拿到手上仍然是沉甸甸的,手感老好了!
周老汉扫了儿孙们一眼,冷哼道:“瞧你们那一个个的傻样!为了那三瓜两枣的,差点没狗脑子打出猪脑子!”
说着从里面拿出一块二两的银子,递给赵氏。
“老大家的,你今天就买块肉回来,晚上炖了!”
赵氏喜得连忙接过来:“好咧,爹,我现在就去肉铺!”
周二宝更是高兴地又叫又跳往外跑,一路还喊着:“有肉吃喽!有肉吃喽!”
一家子气氛祥和得不得了,都乐呵呵的。
堂屋后头的柴垛里,叶蓁也勾了勾唇角。
今天为了诱导和挑动周大牛家这么些人的情绪,她可费了不少精神异能。
银子已经见过光了,明明白白是在周大牛和周钱氏手里。
一会儿等周钱氏把银子重新藏好,就可以让白花花的银子进她的空间里呆着了,今儿个可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