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电击汪学兵的时间不长,也很够他喝一壶的。
今晚过后,两人以前的那些恩怨,可以一笔勾销了。
此时的汪学兵,眼睛火烧火燎,根本睁不开。
浑身又痛又麻,脑子里,只剩下无边的恐惧跟逃离的本能。
他像是一只无头苍蝇,捂着眼睛,发出凄厉的,断断续续的惨叫。
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的,朝着下游的方向狂奔而去。
“啊!我的眼睛!”
“救命啊!”
“有鬼啊!”
汪学兵跑的太匆忙,沿途不是撞到粗壮的树干,就是跌进灌木丛。
要不就是,被地上的土坑绊倒,但是他丝毫顾不上疼痛,爬起来继续跑,模样狼狈到极点。
下游。
那片被文艺兵们,默认为天然厕所的灌木丛区,此刻,正是一派繁忙而静谧的景象。
夜幕笼罩,微风习习。
女兵们各自在灌木丛中,占领了一个角落,蹲在黑暗中。
与大自然进行着最亲密的接触。
同时,也跟肚子里的忆苦思甜饭,做最后的斗争。
周围只有夜风吹过灌木丛的沙沙的声音,和偶尔压抑不住的吸气声。
突然!
“呃啊啊啊啊啊——”
“我的眼睛!!”
“救命啊!”
“有鬼啊!”
一声声凄厉到变调的,痛苦到极致的男性惨叫声。
鬼哭狼嚎般,顺着河道,乘着夜风,无比清晰的,劈开了下游的寂静。
猛然灌入每一个,正在专心办事的文艺兵耳朵里。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太吓人了!
充满了无法作伪的剧痛跟恐惧。
刹那间,整个下游的厕所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随即陷入一片诡异的混乱。
“妈呀!”
一个蹲在石头后面的舞蹈兵,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栽进,自己刚用石头垒好的坑里。
她手忙脚乱的提上裤子,腰带都系歪了,惊魂未定的,望着惨叫传来的方向。
“哎哟!啥动静?”
“你们都听见了吗?”
“好吓人啊!”
另一个刚进行到一半的文艺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得浑身一哆嗦。
硬生生的,把后半截给憋了回去。
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慌慌忙忙的提上裤子。
她蹲的太久,脚都麻了,又起的太急,踉跄的,差点栽到灌木丛里。
“是...是狼吗?”
“还是...特务?”
一个胆小的女兵带着哭腔,裤子还没提好,就吓得她,往人多的地方凑过去。
脸上写满了恐惧。
一个耳朵尖的文艺兵皱着脸,一边提裤子一边分析。
“屁的狼!”
“你听那动静,明明就是个人!”
“还是个男人!”
有几个倒霉的文艺兵,刚找到感觉,被这一吓,彻底没了便意。
只能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郁闷的整理衣服。
真真是。
上游一声吼,下游抖三抖。
屎意全吓走,提裤赶紧溜。
所有埋头苦干的文艺兵们,此刻也顾不上害羞跟尴尬了,纷纷提起裤子,扎好腰带,从各自的落脚地钻了出来。
大家惊慌失措的聚拢到一起,像是一群受惊的鹌鹑。
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啊!”
“我也觉得。”
“哎,你们觉不觉得,这声音有点像汪干事啊?”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