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拉扯着背包带,一副心情低落的模样。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跟表情,都在他的心底,投下巨大的波澜。
丁向北看见陆晏沉,立刻小跑上前,立正,啪的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他的声音洪亮,还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团长,您怎么来了?”
陆晏沉抬手回了一个利落的军礼,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奉军区命令,我来视察一下,文工团此次拉练的筹备跟组织情况。”
“你们按照原计划进行,不必管我。”
他的语气平淡,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味道。
丁向北多会察言观色。
他顺着陆晏沉视线的方向,瞥了一眼队伍中的温乔,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才拉练的第二天。
而且,天都还没亮。
再说了,真要视察,哪里用得着,堂堂的独立团的团长。
他亲自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了,就盯着对象不放。
这视察的目标,也忒明显了。
不过,他看破不说破。
只是笑容更盛。
“是!”
“我们一定严格执行训练计划!”
丁向北领命,身体绷的笔直。
虽然他现在已经调职了,但在他心中,陆晏沉永远是他的团长。
没想到,还有跟自己曾经的领导共事的机会。
他绝对不能给团长丢脸。
得让团长看看,他带出来的兵,就算是文工团,也绝对不能拉胯。
丁向北立刻转身。
面向队伍,眼神变得比之前更加锐利,声音也陡然提高了八度。
“全体都有!”
“目标西山岭,全负重,急行军!”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文艺兵,每一张开始发白的脸,抛出了那颗重磅炸弹。
“最后到达的十个人,给炊事班清洗所有的行军锅!”
“明天出发前,每人再加五公斤负重!”
“听明白没有?”
他的口令,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严厉,带着一股,必须在老领导面前争口气的狠劲。
“明白!”
文艺兵们的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清洗行军锅灶也就算了,重点是额外的五公斤负重。
就现在,她们的背包已经二三十斤了。
再加五公斤,还是在崎岖的山路上行军,这绝对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惩罚,精准的击中了每个人,最脆弱的神经。
所有文艺兵们,像是被抽了一鞭子,所剩无几的瞌睡虫,瞬间消逝的干干净净。
原本沉重的脚步陡然加快,为了不成为最后十名,所有人都卯了劲拼命跑。
陆晏沉重新上了吉普车。
他是来坐镇观察的,不是负责训练的。
他的职责是宏观掌控全局,评估训练效果,应对突发情况。
所以,他不用像丁向北一样,徒步与文艺兵的队伍同行。
吉普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平稳地行驶,警卫员陈平,双手稳稳的把着方向盘,仔细的观察着路况。
一副专业又警惕的模样。
他用眼角余光,飞快的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团长。
陆晏沉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冷峻的侧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但陈平跟了他那么久了,自家团长那双手看似随意搭在膝上,实则指节微微紧绷。
还有那,看似观察地形,实则每隔几秒,就下意识的扫过行军队伍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他。
自家团长那眼神,都快黏在温同志身上了。
当他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