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发现了新的线索。
铁血最近经常和一个外来的小商会代表接触。
那个商会名为“黎明商会”，是最近才在边缘区域冒头的小势力。
灰鼠没有声张，他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偷偷跟踪着那个商会代表。
终于，在一个鱼龙混杂的酒馆里，他看到了他想看的一幕。
铁血和那个“黎明商会”的代表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见面了。
他们虽然压低了声音，而且周围环境嘈杂，灰鼠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但两人之间那种熟稔的姿态绝不是普通的生意伙伴！
关系不一般！
灰鼠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找到了铁血的狐狸尾巴！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立刻离开了酒馆，前往了监视者联盟的权力核心区。
他要见的不是洛基。
他没那个资格。
他要见的是洛基最信任的左膀右臂，负责情报和内部纪律的——黑鸦。
黑鸦的办公室阴冷而黑暗，只有一盏长明灯散发着幽光。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擦拭着一柄漆黑的匕首。
“说。”
黑鸦没有回头，声音嘶哑，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灰鼠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的发现和怀疑一五一十地全部汇报了。
“铁血……高尔德的人……”黑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似乎在思考。
“大人，铁血绝对是奸细！只要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一定能问出东西！”灰鼠急切地说道，他想看到铁血不得好死。
“抓？”黑鸦冷笑一声，“那只会打草惊蛇。”
“而且他是高尔德保的人。没有铁证，动他就是打高尔德的脸。”
黑鸦转过身，兜帽下的阴影里只能看到一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不过你提供的情报很有价值。”
“一只老鼠有没有背叛主人，需要测试一下。”
黑鸦的语气充满了玩味和残忍。
他当着灰鼠的面，启动了通讯器。
“高尔德，洛基大人有令。”
通讯器那头立刻传来了高尔德恭敬的声音：“黑鸦大人，请吩咐！”
“边缘区域的‘碎石滩’最近很不老实，公然违抗联盟的赋税令。洛基大人很不高兴。”
黑鸦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你派铁血带一队人，去把那个据点清理干净。”
“记住，要活口。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给他们撑腰。”
高尔德愣了一下。
这种清剿小据点的脏活以前都是战斗部门负责的，怎么会交给他这个后勤主管？还点名要铁血去？
但他不敢多问。
“是！我马上去办！”
挂断通讯，灰鼠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好一招借刀杀人！
“碎石滩”正是最近和“黎明商会”走得很近的一个小据点！
让铁血去打“黎明”联盟的人！
如果他去了并且下了狠手，那就证明他只是想和“黎明”做生意，忠诚度没问题。
如果他手下留情或者干脆找借口推脱……
那他奸细的身份就暴露无遗！
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阳谋！
黑鸦看着灰鼠脸上的得意，淡淡地说道：“这件事你继续盯着。我不仅要知道铁血做了什么，我还要知道他没做什么。”
“是！大人！”灰鼠兴奋地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