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润的叶子将脑袋撑起,湿漉漉的脑袋哀切哭泣般,脸颊滚落水珠。“观望糜,你有点愚蠢。”
“擎苍已经成功,我为什么还要和你试?”
“秀柚只培育一颗种子?”观望糜眼神故作惊讶,好像不敢置信凡秀柚就这么简单完成了繁衍。
凡秀柚默。
他有些结巴,茫然地问:“难道一颗种子还不够吗?”
观望糜与凡秀柚凑得很近,近到立即就可以吻上凡秀柚的唇。他说:“独木不成林,万一发生意外……”
凡秀柚的叶子越勒越紧,一根根绑在观望糜身上。“其实我可以破开你的胸膛,把种子直接种进去。”
这样发芽的成功率或许还高些。
很久之前,凡秀柚就是这样诞生的。
“但我会死掉。”观望糜眨眨眼,头低了点,额头抵住凡秀柚的下巴。他声音闷闷,好像很受伤:“我死了种子就能发芽吗?”
“不能。”
凡秀柚也声音闷闷了。
他诞生的时候,花了二十一年。现在的人类,破开胸膛甚至活不了一个小时。
“对不起,我帮不到你。”
观望糜声音很歉疚,眼神很惭愧,语气也很自责。但凡秀柚只觉得观望糜好会装模作样,于是针尖扎了扎男人的皮肉。
没有扎很深,但很疼。
观望糜眼皮都不怎么跳动,似乎关闭了痛觉。“我是不是太废物了?”
凡秀柚叶子卷着观望糜的大腿,一圈圈向上,蟒蛇绞杀一样蓄势待发。“那倒没有。”
是现在的人类都太废物了。
相较而言,观望糜在如今的人类群体中,是强健有力的那批。
观望糜便欣喜万分,又与凡秀柚贴近脸颊,完全毫无戒备的猎物姿态。“秀柚用我的身体试试嘛,万一成功了,咱们可就赚了。”
浓密茂盛的针叶如同雪白瀑布,挂在观望糜手中,又沉又锋利。观望糜手臂肌肉扎实鼓动,稳稳托住一颗有着巨厚头发的漂亮脑袋。
观望糜的声音仍然那么亲近快乐,如同与凡秀柚就是最恩爱缱绻的情侣。
暖暖的风里,凡秀柚脑袋上流下湿漉漉的冷水。浇冷了观望糜手指,让他本就动弹不得的身体越发僵硬。
“好啊。”
放狠话,露妖相,甚至放出杀意都赶不走观望糜。凡秀柚越发觉得观望糜脑子有坑,这样的忍耐要么所图甚大,要么就是脑子有病。
一寸寸雪白从针叶里生出,白得刺目的皮肤清凉柔软,观望糜手指被躯体撑开。
漂亮精致、唯美纯洁的躯体是妖怪化形时细心捏制。人类对美的想象凝聚成了他清雪的梦幻身躯。
轻轻捧在掌心,就要化开了。
观望糜喉头滚动,小心翼翼捧着凡秀柚的肩。
“彭、哗——”
鱼缸被推落,水泼了一地。湿漉漉的人踩着它,跪坐在观望糜腿上。
水浇了观望糜的鞋子与裤腿,哗啦啦往地洞流。被针叶扎了许多洞的衣服被它的主人抓着,轻柔又心疼地擦拭凡秀柚身上的水滴。“冷不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