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从里被大力打开,没瞧见人影的李承胤顿时又急又怒,“谁让他真的滚的!?”
君后被陛下当众逐出乾仪宫。也不知道这消息谁在乱传,现在起御书房累积了一大叠弹劾新帝“疏慢中宫”的奏折,看的李承胤无语至极,奏折批阅着给自己气笑了。
“蠢笨至极。”
李承胤怨气大得每隔一会儿就开始发脾气,德阳公公一开始还劝几句后来被李承胤刺了几句就乖乖闭上嘴巴了。
不敢惹。
乾仪宫的内殿,只余一盏孤灯,在御案的一角幽幽燃着,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一小圈,将李承胤伏案的身影拉得细长而孤独。
奏章堆积如山。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钉在那些冗长枯燥的边关军报、地方赋税上,试图用繁杂的国事驱散白日里积郁的怒火和那令人心烦的“皇嗣”二字。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搁下朱笔,发出一声压抑的叹息。殿内死寂,只有灯芯偶尔发出细微的“噼啪”爆响。平日的谨慎在独处时只剩下一身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无处宣泄的憋闷。
就在这万籁俱寂之时,靠近后窗的方向,传来一声极轻、极细微的“咔哒”声。
那声音轻得如同幻觉,像是枯枝被风吹断,又像是夜鸟的爪子轻轻刮过琉璃瓦。李承胤揉着眉心的手猛地一顿,他倏地抬头,目光扫向声音来源处——那扇紧闭的、对着后面小花园的雕花木窗。
窗栓……似乎动了一下?
几息之后,那扇厚重的木窗,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从外面被悄无声息地、平稳地推开了一道刚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