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并无未来。”
秋风萧瑟之中,两个半大少年并排而坐,其中一人看着湛蓝的天空,兀自说道。
另一少年随着他的目光也一同望向了天空,半晌他突然笑了起来。
“是蔚蓝的哎。”
少年无言。
“哥哥,娘亲说我们小时候定过婚约哎,那我以后要嫁给你吗?”
少年吃了一惊:“嫁给我?什么时候的事?”他怎闻所未闻。
“娘亲说的,在我们很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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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的鸿之站在瞿府门前,最后看了一眼那块已经蒙尘的匾额。早在六年前,这座府邸便再无可留恋之处。
青州来的马车早早等候在外,齐昭拍了拍外甥的肩膀,叹息道:“鸿之,该走了。”
齐鸿之“嗯”了一声。
从今以后,他改姓为齐,是青州齐家的子侄,不再是英年早逝的瞿大人之子。
“我会重走父亲的科举路。”齐鸿之淡淡的说。
没有人能劝住他,听者都只是叹气而已。
这几年,齐鸿之独身一人在京都,只逢年过节齐昭会过来探望,其余时间他都在大晋各处奔波扩大齐家的商号规模。
若非承蒙楼家照拂,他都不知该如何度过。
楼博士几乎倾囊相授,待他如亲传弟子,悉心指导他经义文章。楼夫人更是慈爱,嘘寒问暖,衣食住行无不上心。
唯有楼羽眠,让他不知如何面对。
他们二人年岁渐大,有了差异的认知,相处便不能在同从前一般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