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日，听到这般带着怒意的呵斥，顾岚亭定然会依言松开，再温言请罪。
此刻却恍若未闻，他不仅没松手，反而将脸埋在李承胤的后颈处，贪婪地呼吸着那熟悉又令他心安的冷香。隔着薄薄的中衣，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带着安抚又带着探寻意味的力道，轻轻抚摸着，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腰腹的线条……确实与往日有些不同。
不是记忆中劲瘦柔韧的触感，而是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柔软的弧度？
顾岚亭突然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这些天，他虽然每晚都抱着人睡，但碍于两人之间那未曾消弭的小别扭，李承胤背对着他，姿态抗拒，他不敢有丝毫逾越，连拥抱都带着小心翼翼，生怕惹来他更深的厌烦，睡觉便是真的老老实实搂着，并未仔细感受。加之李承胤近来衣着似乎总比往日更宽松厚重些，饮食起居也并无太大变化，除了偶尔的倦怠和胃口不佳，并无寻常人该有的明显症状。
可此刻，掌心下那一点点异常柔软的弧度，却让他心头巨震。
他忍不住收紧了手臂，将人更紧地拥住，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轻轻覆上了那柔软的腹部，极尽轻柔地抚摸了一下。
李承胤被他这大胆又缠绵的动作弄得浑身不自在，身体瞬间绷紧到了极致，挣扎得更厉害，声音里都带着愠怒：“顾岚亭！你听见没有！松手！”
顾岚亭却像是没听见，他的思绪一片混乱，狂跳的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他伸出另一只手，不是去压制李承胤的挣扎，而是极其轻柔地抚上了李承胤的脸颊。
而后又缓缓上移，指尖触碰到那细腻却微凉的肌肤，然后缓缓上移，带着无尽的怜惜和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捏了捏他因恼怒而微微泛红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