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林某的承诺,还是很有分量的!”林华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
“走吧,随我入宫面圣。”
府门外,正在等候的方同目光扫过跟在林华容身后的孙轻侯,眉头一挑:“此人是?”
“前朝将门之后,孙家主孙轻侯。他自认是刺杀太子的真凶,愿随我入宫,向陛下剖白罪状。”林华容语声淡淡,听不出半分异样。
方同眸光一闪,并未多说什么,侧身让开道路:“既如此,二位请随咱家来。”
……
金銮殿内,庄严肃穆。
二人刚一踏进那朱漆巨门,沉重的铁栓落槽声便响了起来,紧接着……
“唰——”
两侧偏殿内,大量御林军涌出,甲叶碰撞,枪林刀壁,将两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孙轻侯本就心怀恐惧,见此阵仗,顿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林华容依旧镇定,缓缓掀袍跪地,脊背挺得笔直:“草民,林华容,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声叩首,动作规整。
晟渊帝踞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一双眸子深沉。
“林、华、容!”
“你可知罪?”
林华容直起身,面无表情:“陛下,臣何罪之有?”
“放肆!”晟渊帝怒喝出声,“朕未赐平身,谁让你起来的!”
林华容面色一僵,终究不敢公然抗旨,再次俯身叩首:“草民知罪!”
晟渊帝压抑着怒火:“朕问你,川儿背上那支淬毒的箭,可是你射的?”
“是!”林华容抬眸,目光坦然迎向帝王。
没有闪躲,没有愧疚,仿佛承认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刺杀储君,目无君父!”晟渊帝大怒,“你林华容是想翻天不成!”
“陛下息怒!此事事出有因,臣并非蓄意弑储,不过是顺势而为!”林华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好一个‘顺势而为’!”晟渊帝怒极反笑,脸上都是冰冷的杀意。
“朕今日便洗耳恭听,你要如何狡辩!若不能自圆其说,今日让你血溅金銮,也未可知!”
晟渊帝抬手朝旁一划,殿侧御林军齐刷刷拔刀。
林华容深吸一口气,侧身指向瘫软在地的孙轻侯:“回陛下,此事的根源,全在此人身上。”
孙轻侯被突然点名,浑身剧烈一颤,鼻涕眼泪混着冷汗划落,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昨夜,骑兵总都督王猛已与孙家立下契约,欲购置北郊那片御赐之地。可孙轻侯见利忘义,收了我聚英楼八百万两白银后,竟将同一块地卖给两方!”
林华容语调沉稳,陈述道:“陛下,我们聚英楼看在孙将军的面子上,向来对孙家有所照顾,对于此事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