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个时辰,秦氏旗下几十家分店的库存就被抢购一空,尽数空仓。
“漂亮!一上午清完库存,本皇子要的就是这速度!”秦逸轩笑得见牙不见眼。
反观文家布坊,门可罗雀,别说上午了,一整天下来一匹布都没迈得出去。
不仅如此,连续三日过去,秦氏布坊天天大卖,文氏布坊账簿上的“零”字却排得比织机上的经线还要整齐。
文家内部的反对派再也按捺不住,蜂拥至正堂,七嘴八舌地劝谏。
“家主,快收回成命吧!再降一次价,百姓肯定会回头的!”
“是啊,薄利多销总比零销售要强!再这样下去,咱们连织机都要停了!”
“这都三天了,布坊可是一匹布都没卖出去!”
“家主,您这是把文家往绝路上逼啊!”
文老爷子端坐主位,依旧是那副从容模样,语气却非常坚定:“你们冷静些,给老夫十日时间!十日之内,若文家布匹销量不翻红,老夫自摘家主之印,退位让贤!老夫敢立这军令状,你们,可敢等这十日?”
“辞去家主之位?”
一句话,顿时把满屋的急躁都堵了回去。
众人面面相觑,终究没人敢接这话。
第四日清晨,四皇子府内。
“殿下,今日各分店依旧是晌午前售罄,势头不减。”欧阳鸣展开折扇,“周边十二座城池的新店同时开张,百姓们连夜排队,场面较之京城还要火爆几分。”
“利润如何?”秦逸轩亲手执壶斟酒,眉飞色舞。
“可以说是日进斗金!”欧阳鸣话锋一转,“不过——”
“不过什么?欧阳先生但说无妨,不必顾虑!”
酒杯停在半空,秦逸轩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下。
“殿下,这表面的繁荣背后,‘砍一刀’的隐患已经显现了。”欧阳鸣眉峰拧成一个川字。
“为了求得最大幅度的减免,顾客们呼朋唤友,规模越来越大,一部分找不到人砍一刀的,还集合起了组织!今日竟有一匹布,引来三百人助阵砍价。”
“人海战术之下,布料价格被层层削砍,若再放任不管,京城地区的市场恐怕将无利可图,甚至可能反噬我们前期投入的本金。”
“竟有此事?”秦逸轩先是愕然,随即脸色一沉:“三百人,哼,薅羊毛都薅到我身上来了!传令下去,自即日起,每位买主最多只能携带十……不,五人助力砍价,多一个人也不行!”
“殿下,如此突然收紧规则,恐怕会拂逆民心。”
欧阳鸣迟疑着开口:“俗话说,升米恩,斗米仇,那些占不到便宜的百姓,届时的口诛笔伐可不容小觑啊。”
秦逸轩不以为意,甚至带着几分傲慢:“如今低端市场唯我秦氏独尊,他们愿买则买,不愿买便自便。亏本的买卖,本皇子绝不沾手!”
“是,殿下!”
欧阳鸣暂时也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