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湘军知道陈光宇主意多,毕竟以前他俩都在水寨乡时,大事小情何厚土、商恒华这些人都得听陈光宇的意见。此时的他,满心焦虑,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陈书记,这事您可得给我指条明路啊!您知道的,乡里这账,可经不起细查。咱乡里财政紧张,也不止我们水寨乡没法这个钱嘛。”
陈光宇沉默了片刻,压低声音说:“看过西游记没有,孙猴子在地府把生死簿毁了,所有的烂账不都是算在了他的头上。你想想,这么多家庭没了劳动力,那些妇女能不闹一闹吗?妇女们在你们乡大院一闹,啥暗账不就解决了嘛。”
挂断电话,王湘军直接坐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脑海里反复琢磨着陈光宇话里的意思。他一边伸手扶着额头,用力捏着眉心,试图缓解内心的焦虑,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既感激陈光宇的提醒,感叹怪不得人家能当县委常委,成为新晋的临平大家族,这脑子就是好使,打个电话算不得什么,但是日后肯定记他的人情。可眼下,民政办那边到底该如何应对,还是让他头疼不已。
捏了五分钟额头,才想通了陈光宇的意思,王湘军开始迅速穿衣服。一旁的媳妇睡眼朦胧,被他的动作吵醒,迷迷糊糊地问:“咋了?看电视看不够,这都几点了,穿衣服干啥去?”
王湘军头也不抬,语气有些急促:“别瞎打听,睡你的觉,我出去一趟。”
媳妇实在太困,也知道基层干部时间不由自己。在基层,最怕半夜电话响,只要一响,指定有急事。她翻了个身,便不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