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父子两人来到餐厅,桌上摆着一荤一素两个小菜,正如老黄县长所料,家里根本没预备多余的饭,胡延坤一家平时吃的也是家常便饭。
胡玉生的母亲看到胡玉生,嗔怪道:“你小子怎么回家来吃饭?可没预备你的饭呀!”
胡延坤道:“你这老婆子,儿子不来你说不来,儿子来了你又啰嗦。”
这媳妇道:“谁让他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再去拌个皮蛋。”
胡延坤家的暖黄色的灯光从客厅的窗户透出来,在小院的水泥地上投下模糊的光影。屋内,略显陈旧的实木餐桌上铺着一块边缘磨损的蓝布桌布,两父子碰了一杯之后。胡玉生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吃了一口猪头肉之后,指关节无意识地叩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笑着道:“怎么,妈,我连回家吃顿饭的资格都没有了?”
话音未落,他忽然挺直脊背,转向身旁的胡延坤,说道:“爸,您刚刚念叨‘唇亡齿寒’的道理,可您知道吗?”他刻意压低声音,身体前倾,几乎要碰到父亲的肩膀,“县长秘书杨伯君,在曹河县嫖娼!这个事,瞒不住了。曹河县公安局的协查通报,都已经传真到咱们东洪县公安局了!”他顿了顿,观察着父亲的反应,“我倒要瞧瞧,李朝阳拿到这通报,到底能怎么收场!”
胡延坤手中的竹筷子猛地一颤,半勺白菜豆腐汤晃出碗沿,滴落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浑浊的眼珠里满是震惊与疑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放下筷子,粗糙的手掌重重按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