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局长王琪,接近五十岁年龄,带着一个眼镜,地中海的发型,正闷头在笔记本上做记录,听到曹伟兵叫自己的名字,王琪很是拘谨的抬起了头,尴尬的道:“是,财政,财政也不宽敞,不过县里需要,咱们尽量去挤一挤。”
曹伟兵道:“算了吧财神爷,你兜里那俩钢镚,留着过年吧。自己的腚都顾不严了,还想着给别人打兑补丁?”
王琪很是尴尬的道:“哎,是,财政到年底了,是快见底了。”
“追责?现在追责能立刻变出岗位来吗?能把钱立刻追回来吗?”刘超英也提高了声调,“工人和家属现在就堵在门口要说法!胡主席差点出事!‘两会’就在眼前!稳定是第一位!我们现在是要拿出一个能立刻执行、能暂时稳住局面的方案!分流安置,我看至少是个方向,是个姿态!总比什么都不做强!至于钱,工作组不是正在查吗?等查实了,追缴回来再退,也是一样!”
曹伟兵看超英县长说话语气硬了几分,马上就软了下来,毕竟这刘超英是和自家父亲一个辈分的大佬,自己又不管工业经济,自然不好与刘超英说硬话。曹伟兵笑着道:“刘常务啊,我这不是担心咱们承诺分流,最后落实不了,不是更大的不稳定因素?……”
两位副县长的争论,围绕着“分流”与“清退追责”两条路径争了几句之后。会议室内气氛更加紧张,其他部门负责人噤若寒蝉,目光在我、刘超英、曹伟兵之间来回逡巡。李勃更是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
焦杨作为组织部长,一直冷静地听着,此刻眉头微蹙。田嘉明则面无表情,但眼神锐利地扫过争论的双方和惶恐的李勃。田利民则是一脸苦涩,作为石油公司的当家人,无论哪种方案,最终压力都会传导到他这里。
一众领导谈论了半个小时后,也没形成一个一致的意见。眼看争论有陷入僵局的趋势,我轻轻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