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显得很惋惜:“县长刚开了会,这个振山就和县里唱反调,至于递话……不是我不想帮这个忙。朝阳县长那个人,你们也清楚,原则性强,眼里揉不得沙子。他决定的事,尤其是这种涉及腐败、对抗组织的大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这个时候去说情,恐怕效果不好。搞不好,反倒让他觉得我们这些老家伙在抱团,在给他施加压力,反而更坏事!”
刘超英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捕捉着他们眼底的失望和焦灼,话锋随即一转,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模样:“不过呢,你们刚才提到‘两会’稳定、大局为重,这绝对是金玉良言!我会找合适的机会,用这个角度,跟县长提一提!”
他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眉头忽然一皱,像是才想起来,猛地站起身:“哎哟!你看我这记性!差点误了大事!九点半县委组织部还有规范选人用人的会,进京啊点名让我参加,这都快到点了!实在对不住,延坤主席,连群主任,我得赶紧过去了!”
刘超英一边说着,一边快步绕回办公桌,抓起桌上的笔记本和钢笔,动作麻利得像排练过无数次。“你们再坐会儿,茶凉了让小周再添!”他嘴上客气着,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拉开门,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脸上依旧是那副无可挑剔的、带着歉意的笑容。
胡延坤和吕连群被晾在沙发上,看着那扇迅速关上的门,一股冰冷的无力感瞬间攫住了他们。刘超英的表演天衣无缝,热情、理解、无奈、公务繁忙,理由充分得让你挑不出一点错处,却把“敷衍”二字演绎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