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颠簸着驶近平水河。远远望去,曾经横跨两岸的大桥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桥墩矗立在冰冷的河水中,像几根巨大的断指,诉说着曾经的灾难。桥的两头,碗口粗的圆木横亘在路中央,上面挂着醒目的木牌:“危桥改造,施工重地,禁止通行!”
车子在警戒线外停下。众人下车,寒风裹挟着河水的湿冷扑面而来。于伟正站在断桥边,面色凝重,久久不语。我上前一步,详细汇报了大桥损毁的原因、程度以及目前的修复方案和进度。
听完汇报,于伟正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低沉而有力:“触目惊心啊!怪不得省委领导震怒!这哪里是桥断了?这是民心断了!是发展的希望断了!沈鹏之流,为了一己私利,置国家财产和人民生命安全于不顾,死不足惜!处理他,不是重了,我看是依法依规,罚当其罪!”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深深的痛惜,“一座桥的损失,何止是几百万的钢筋水泥?它耽误的是东洪几十万群众脱贫致富的时间!这个教训,太深刻了!”
离开断桥,车队转向平水河水库工地。水库大坝已见雏形,但寒冬腊月,工地上冷冷清清,只有几个看守工棚的工人裹着棉大衣在远处张望。我们站在高高的河堤上,俯瞰着已初具规模的水库库区。
这时,一个戴着破旧棉帽、穿着臃肿棉袄的老汉,牵着四大两小六只山羊,慢悠悠地从堤下走来,羊儿低头啃着堤坡上枯黄的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