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瑞豪看着胡晓云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走过去,默默地脱下自己的呢子风衣,披在了胡晓云肩上。
胡晓云身体微微一僵,没有回头,只是抬手轻轻拢了拢风衣的领子。她目光落在院子角落那个小小的鱼池上。池水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但在冰层之下,隐约还能看到几尾金鱼在缓慢地游动,顽强地生存着。
胡晓云看着那冰下游动的鱼,触景生情,眼眶微微发热。她想起了很多事。想起当初两人白手起家,一起跑业务、拉关系,风里来雨里去;想起因为自己没能生下儿子,毕瑞豪在外面偷偷找了别的女人;想起自己知道后心如死灰,从此不再管他,甚至为了赌气,自己也放纵沉沦,在官场上逢场作戏,甚至委身于齐永林那样的男人……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就为了争一口气吗?
远处传来零星的鞭炮声,天空中偶尔炸开几朵璀璨的烟花,映照着她脸上无声滑落的泪水。
毕瑞豪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心里也涌起一阵酸楚。他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声音带着一丝久违的温和和斯文:“晓云啊,咱俩……有两三年没这么心平气和地站在一起说话了吧?”
胡晓云没有回头,声音有些哽咽,却异常清晰:“三年四个月零七天。”
毕瑞豪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记这么清楚……你心里,看来还是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