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风水先生回家的汽车上,商晨光平稳地驾驶着那辆黑色皇冠轿车。车厢内一片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后排的风水老先生闭目养神,仿佛刚才在供销社门口指点江山耗费了不少心神。
商晨光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老先生,回想起他摇头说“不能干预太多因果”时的神情,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他当过兵,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对这套玄之又玄的东西向来敬而远之。他不明白,像周海英、齐永林这样在商海政坛都算得上呼风唤雨的人物,为何会对一个看风水的如此笃信不疑。自己刚才请老先生出面化解化解,老先生是置若罔闻,似乎也是从心里看不上他这个司机一般。
车子最终停在一处略显破败的院落前。几块半身高的简易木板钉在一起勉强算作是门,小院院墙低矮,院墙是下半截砖、上半截土坯垒成的,在县城边缘地带并不少见,但院内却收拾得异常整洁。王曌推门下车,从精致的皮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恭敬地递给老先生:“老先生,今天辛苦您了,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老先生没有推辞,坦然接过,笑了笑道:“王总客气了。”他转身欲进院门,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来:“方才所言,并非虚妄啊。那位姓田的同志,若想避开劫数,唯有离开东洪一途。此地于他,已成困局。”
说完,便推门而入,随着执拗一声关上了木门,也没有打招呼,就自顾自的进了院门。
王曌站在原地,望着那扇关上的旧木门,也是很好奇的打量着院子。
商晨光也下了车,走到她身边,看着那破旧的院落,忍不住低声嘟囔:“曌姐,这老先生……真有那么大本事?住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