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英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带着自嘲:“昌全啊,你太高看我了。你以为我没试过?昨天,就在昨天!我为了城管处孙汉的事,去找伟正书记,想推荐他当局长。结果呢?被伟正书记指着鼻子骂啊!说我是‘第二组织部长’!说我手伸得太长!干扰组织程序!那话重的……我现在想起来都脸上发烧啊!伟正书记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在省里当组织部长时,对我们这些人和颜悦色的于叔叔了。他现在是东原市委书记,眼里只有原则、规矩、大局!在他眼里,我周海英算个屁?顶多就是个有点背景的‘三学办’组长!我现在哪还敢再去触他的霉头?再去,就不是骂一顿那么简单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清醒:“昌全啊,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伟正书记这态度,摆明了是要拿我们这些人开刀立威,树立绝对权威!我周海英在他眼里,恐怕也成了需要‘梳理’的对象了!这个时候,我再跑去为你说情,那不是火上浇油吗?弄不好,连我自己都得搭进去!”
魏昌全瘫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连周海英都碰了钉子,他魏昌全还有什么指望?
书房里陷入死寂,过了许久,魏昌全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颤抖着问:“那……那找郭秘书长呢?或者……直接给岳峰副省长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岳省长是老领导了,应该能理解我们的难处吧?”
周海英摇摇头,眼神带着洞悉世事的无奈:“郭志远?他是伟正书记的大管家,唯伟正马首是瞻啊!他敢在这种时候替你说情?至于岳省长……昌全啊,你想想,昨天在东洪,黄修国那番话,就是在岳省长面前说的!伟正书记当场表态要严查!现在岳省长刚走,你就去找他解释?这不是打伟正书记的脸吗?岳省长会为了你一个市农业局主持工作的副书记,去跟东原市委书记唱对台戏?不可能的!再者说了,岳省长哪里,咱们没有私交嘛!官场上的事,最忌讳的就是越级告状,打小报告!这只会让你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