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云解释道:“是的,于书记。高粱红酒厂的前身,是平安县的一个私人酒作坊,靠着祖传的独特配方和酿造工艺在本地站稳了脚跟。五十年代社会主义三大改造时期,这家作坊被收归集体,成为了社办企业,也就是后来的平安县高粱红酒厂。虽然厂子是国营了,但那套核心的配方和酿造技艺,一直掌握在孙家后人手里。现在的传承人叫孙向东,他是高粱红酒厂酿造的唯一传承人啊。可以说,没有孙向东和他掌握的秘方,就没有高粱红酒今天的品质和口碑。”
于伟正似乎想了起来,以前是平安县陪着领导考察,是有这么回事。
胡晓云加重了语气,点出其中的风险:“这个孙向东同志,性格比较……执拗,用俗话说就是‘脑袋一根筋’,非常不好沟通。他把秘方当命根子,对技术传承极其看重,对市场运作、企业扩张这些事不太关心,甚至有些抵触。我们东投集团虽然负责销售,但在技术层面,很大程度上要依赖孙向东的合作。说句实在话,我们一直很担心,万一哪天孙向东同志撂挑子不干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高粱红酒厂很可能就垮了!这个风险,我们不得不考虑。”
于伟正听完,沉默了片刻。他想到了高粱红酒厂的成功背后,还有这样一个关键人物和技术壁垒。他转向张庆合,语气带着一丝询问和期许:“老张啊,红旗,你们都在平安县工作过,高粱红酒厂就是你那时候盘活的吧?你们对这个孙向东同志应该比较了解。谁和他关系比较好?能做通他的工作?让他帮帮曹河酒厂,或者……想想办法?”
张庆合沉吟了一下,目光自然地转向坐在会议桌旁郑红旗,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伟正书记啊,高粱红酒厂能发展起来,确实不容易。孙向东这个人,技术上是把好手,但脾气确实有点倔,认死理。要说和他关系处得比较好,能说得上话的,恐怕还得是朝阳同志啊。朝阳在安平乡和孙向东打交道比较多,对他比较了解,但能不能说通孙向东,这个,这个还不好说,孙向东这个人,岳峰副省长见过他,拿他啊都没办法。”
于伟正的目光立刻聚焦,带着一丝了然和新的考量:“哦?朝阳同志?倒是昨天才来了,好吧,我给朝阳亲自交办吧。”
张庆合马上道:“书记啊,关键是这个孙向东个人的思想太过保守!”
于伟正点头道:“我们要相信,年轻同志有办法,这件事,省领导已经打了三个电话,市委市政府啊也是高度关注,时间紧,任务重。希望大家通力合作,拿出政治担当,尽快取得实质性进展,给省委省政府一个交代,给曹河酒厂的职工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