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香梅立刻领会,接口道:“林书记,您这次的任务特殊,我明白。这样,我陪您到地方,安排好之后我就先回县委,不打扰您工作。中午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定等您。”她边说边稍稍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语气带上了几分忧色,“林书记,不瞒您说,这平水河的水位这几天看着涨,人心也跟着浮啊。天气预报说得吓人,可这雨愣是没下来,下面乡镇的同志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不过您放心,我们临平县防汛的准备是充分的,绝不会出大纰漏。”
她话锋一转,带着试探的意味,声音更低了些:“就是市委于书记反复强调的泄洪预案……除了光明区,我们临平沿河这几个乡,理论上也都在备选范围内。林书记,您是咱临平出去的领导,万一,我是说万一市委真要讨论到这个……还望您关键时刻,能为咱们临平的老百姓说句公道话啊。这淹哪里,都像是割身上的肉啊。”
林华西闻言,脸上那份温和收敛了些,目光变得深沉,他轻轻一挥手,语气带着断定:“香梅啊,你把心放宽。泄洪?不太可能嘛,这么些年一直在修大堤,怎么说泄就泄,谁也不敢随便下决定啊。再怎么泄,也泄不到我们临平头上。你别忘了,咱们县里有几个大型煤矿,井下还有那么多工人。这洪水要是灌进去,那可不是淹几亩地、冲几间房子的事,那是要捅破天的大事!市里决策,肯定会充分考虑这个因素。所以,你们当前的首要任务,是盯死自己的堤防,确保万无一失,别自己先乱了阵脚。”
听到林华西这番近乎打包票的话,吴香梅心里一块石头暂时落了地,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几分。她清楚林华西在市里的分量和话语权,有他这句话,临平县的压力顿时小了许多。她同时也更加确信,林华西此行绝非寻常的工作检查或单纯的“回家看看”,目标直指看守所里的某人,所涉事项必然机密且重大。她识趣地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