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娘下葬前，老夫人终于松口，让金妈妈带着宝姐儿去了灵堂。
在安国寺和尚的念经声中，在翡翠的哭声中，懵懂的宝姐儿被金妈妈引导着，在软垫上跪下，轻轻磕了三个头。
火盆中燃烧后的纸灰顺着火焰升腾打转，最后落在宝姐儿头上戴着的一对白花。
金妈妈瞧见了，却没有伸手将她拂去。
宝姐儿瘪着嘴，双眼通红。
“我要姨娘......”
翡翠狠狠抽噎了一声，原本已经干涸的双眼，又重新涌上了眼泪。
金妈妈侧过头擦了擦眼角，将宝姐儿从软垫上抱起带离了这里。
回到安槐院的宝姐儿依旧还在哭着，便是到老夫人面前也是。
金姨娘曾经让在老夫人面前她要乖巧，她便瘪着嘴无声的哭泣。
一张小脸哭得通红，直到被老夫人抱到怀中，她才忍不住拉着她的衣裳，抽噎地说到，
“我要姨娘......”
老夫人眼中含着泪，叹息一声，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直到她哭得睡了过去，老夫人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将奶娘唤上前。
“记得用温水给她擦擦脸。”
奶娘抱着宝姐儿，轻声地应下。
等到她离开，金妈妈便上前替老夫人揉着手臂。
酸麻渐渐消失，老夫人也闭上了眼。
“屋子都收拾好了吗？东西添置的如何了？”
金妈妈一边揉着一边回到，
“都好了，夫人也安排了绣房紧急赶制了衣裳出来，上午的时候已经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