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彬郁从来没见过妈妈,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里最深的伤疤,谁都碰不得。
他小时候,宁同甫为了给他补齐过世妈妈的那份爱,一连三年都是在家里办公,把婴儿床放在办公桌旁边。
那时候的宁氏集团开会都是远程线上会议,所有高层甚至都被迫习惯了会议开着开着,宁总那头突然冒出婴儿哭声的情况。
这老男人上来就戳他伤口,还想动手打他!
他一身少爷脾气,怎么可能会等着挨这么个陌生人的打!
宁彬郁直接起身,微微侧身就避开了,还让收不回架势的付恒打了个空,差点摔个狗吃屎。
付恒这么些年在沪大任职,已经习惯了受人吹捧。
没想到现在他亲自动手打人,竟然还有人敢避开!
当下就气得吹胡子瞪眼,嘴里连连咒骂,
“你这种生下来就克死亲妈的小畜生,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在哪读书!我要找你爸,找你老师,找……”
宁彬郁大声打断,指着鼻子就开口教训他,
“你找谁来都没用!当个副主任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官没多大,官威比天还高!
我姐说读书是为了知礼节明事理,我看你这样的一定要回去重新念幼稚园才行吧!”
“你姐?你姐又是谁?”付恒气得直哆嗦。
姜政连忙上去扶住付恒,小心翼翼地赔好:“他姐叫姜晚,也是这一届的高考生……”
看宁彬郁把付副主任气着了,姜政连姜晚是自己女儿也不敢说。
要知道沪大可是有对学生品行的考究,被工作人员发现学生人品不好的话,是有权利提交申请来取消学籍,收回录取通知书的啊!
付恒一把甩开姜政搀扶的手,
“姜晚?我倒要去问问,这种连自己弟弟都教不好的学生,是哪所倒霉大学接收了,让他们趁早退回去!”
宁彬郁一张俊脸被气得通红,他也快到考大学的年纪了,知道沪大在整个教育界的影响力。
要是真因为他一时意气,导致他姐没地方念书就不好了……
“你在狗叫什么,嘴巴闲得慌就去舔马桶,给社会创造点利用价值,别整天在这叭叭吓小孩。”
姜晚的声音比人更早到,众人目光全投向了门口。
付恒看见姜晚的小脸时,眼底流露出的惊艳比刚看到姜白苒的时候更甚。
姜晚也不在意其他人的脸色,自顾自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付恒,
“果然是人老屁股松,什么屁话都敢往外蹦。”
宁彬郁有些委屈地看着姜晚,小声喊了句姐。
姜晚皱着眉,显然对宁彬郁的行为很是不满,开口就是教训,
“我早说要你多读书多看报,多学门语言傍身,吵架的时候受了委屈,还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就比如学学手语。”
她一扬手,啪地一声,狠狠在付恒脸上抽了一耳光。
“你看,这不就冷静下来了吗?”
宁彬郁满脸崇拜地看着他姐,连连点头表示学到了。
姜政不敢置信地把被打懵了的付恒护在身后,
“孽障!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姜晚低下眉眼,擦了擦手上因为用力又开始流血的伤口,
“我打得就是个出言不逊的狗东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