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真够狗的,一声不吭地就跑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们走,去无名山。”
“无名山?”沈之行疑惑,“无名山远在千里之外,晚晚是姜家女儿,应该从来没去过那里啊。”
姜晚的社会关系和生活轨迹都跟远在千里之外那个无名山没有半点交集,怎么可能会去那里。
季无量张了张嘴,看着沈之行一脸茫然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而且有些事,由他来说也不合适。
“开车过去太慢,我现在就定机票。”
“不用。”沈之行打断他,拿出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准备一架直升机,到季家老宅接我。”
挂断电话,他看向季无量,“告诉我具体位置,我跟你一起过去。”
季无量看着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却能在瞬间展现出惊人的行动力和掌控力的男人
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沈之行这个人,他绝非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好。”
几分钟后,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稳稳地降落在老宅外的空地上。
两人一靠近道观,千金就从观内窜了出来,直接跳上了沈之行的腿上,谄媚地喵喵叫。
季无量看到千金,脸色更加难看。
二话不说,直接绕过道观正门,朝着道观后方一条被荒草半掩的狭窄小路走去。
那条小路崎岖不平,布满碎石和裸露的树根,轮椅根本无法通行。
沈之行只能坐在道观前看着季无量走远的身影,默默捏紧了口袋中的药瓶。
这还是他自从双腿站不起来之后,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挫败的无力感。
从小路绕到道观后面,他和姜晚的师父,也就是玄真子,就埋葬在这里。
季无量看着墓碑前四散的空酒瓶,拳头默默攥紧了。
这全是他放在季家老宅的藏酒,年份最大的有将近百年了,他自己都舍不得喝的东西,竟然全被这狗东西拿到山上来糟蹋了!
他大步上前,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趴在墓碑前睡觉的姜晚身上,
“狗东西,这里不让睡觉!”
姜晚醉眼朦胧地掀开眼帘看了他一眼,嘟囔着又翻个身:“季无量,快给师姐我再拿点酒来,我今天要和老头子不醉不归!”
“归个屁!”季无量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老头子早就死了!你跟他归到哪里去?”
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骤然泼醒了沉醉中的人,姜晚的动作僵住。
她慢慢用胳膊撑起上半身,垂着头,呆呆地看着面前墓碑。
过了好半晌,季无量才听到她极轻的声音,
“季无量,你说…关心我的人…是不是最后…都会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
她抬起头看向季无量,往日肆意阳光的小脸上此刻挂满泪珠,
“那季无量你怎么没死呢?”
季无量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了一瞬,
“…师父说了,我天生命硬,你克不动。”
姜晚非但没有被安慰到,脸上的泪还流的更凶:“但是季无量,我天煞孤星的命格,好像真的影响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