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短短半天功夫,三道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无名山山顶。
此刻三人没一个有闲心停下来惊叹这无名山的风景秀丽,也没心思去看无名观的脱俗世外的清冷。
宁同甫一眼就看到院中轮椅上的沈之行,以及刚从客房方向走过来的季无量。
他快步上前,顾不得寒暄,急切地问道:“小晚呢,她怎么样了?她在哪里?”
季无量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客房的动静,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宁彬郁就察觉到。
“扑通。”宁彬郁直挺挺地朝着客房的方向跪了下去!
这一下毫无预兆,把宁老爷子和宁同甫都吓了一跳。
“姐,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宁彬郁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哪怕他爸把皮带抽断的时候,他都没有哭的这么惨,
“我当时…当时真的是难过得昏头了,口不择言!我不是故意想打你的手,更不可能想要赶走你!我说的那些话都是混账话,是屁话!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是你别不理我啊,别一个人跑出来啊姐!”
他越说越激动,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下来,
“我早就在心里认定你是我姐了,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对你,觉得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但是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当时是个傻逼,尹阿姨的死根本就怪不到你头上,我还做了那么蠢的事……”
说完就想要磕头下去,然而在他额头碰到地面的前一刻,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托住了他,阻止了他想要磕头的动作。
宁彬郁愣住了,试图挣扎,却发现那股力量虽然柔和,但是坚韧无比。
房间内,原本还在沉睡的姜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静静躺在床上,手上掐着法决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她当时就是想着承受宁家的误解,干脆地一刀两断,才没有开口给自己辩解,直接离开宁家。
所以她不能,也没办法接受宁彬郁向她下跪磕头道歉。
院中的季无量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明了。上前一步,挡在宁彬郁和客房之间。
“宁叔叔,宁爷爷,你们别着急,不是姜晚不想见你们…”
他顿了顿,找了个他们相对容易接受的说法,
“姜晚她上次追击蛊师受了点伤,所以气息不稳,容易影响到周遭。她到无名山来就是为了静修调理,不是因为生气不想见你们。”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愿意起来的宁彬郁,继续说:“她需要在这里静养一段时间,不能受打扰,也不能轻易动用玄法。刚才都是她勉强施法,不让宁彬郁跪下去,是怕折损了他的运道。”
这话半真半假,让宁家人不得不信服。
宁彬郁垂眸,哭腔更重了:“都怪我,做了那么蠢的事,姐还要担心我…”
宁同甫上前拉起儿子,“既然小晚担心你,你就不要跪在这里惹得她要耗费精力了!”
说完抬起头,脸上的焦急并没有缓解,虽然他对玄门的事情了解不深,但季无量这么说起,感觉好像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小晚现在没什么事吧,我们能看一眼吗,就一眼确认下她还好就走,绝对不会打扰她修养!”宁同甫几乎是哀求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