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李令仪开口说了这话,她就不能完全把这件事推到柳丝头上,她也要因此承担罪责。
话一出口,李令仪也意识到不对。
她想要往回找补。
裴行渊却已经开了口:“孤什么时候说过太子妃和谢三公子有私情?”
“殿下,这如此名贵的花瓶便是证明!”
裴行渊看了一眼那酒坛子:“谁告诉你这是花瓶?这是酒坛子,是孤特意吩咐太子妃,让她赏给谢三公子的。”
瞬间,李令仪的脑袋嗡的一声。
她咬着舌尖,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殿下,若是您赏赐给谢三公子的东西,为何不直接给,反而要让太子妃娘娘代为转交?”
裴行渊下巴微抬,狭长的眼眸里满是不屑:“你这是在教孤做事?”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在就事论事。”
“好一个就事论事!李良媛还真是以小博大的高手,仅凭婢女的几句话,居然就想拉太子妃下水,真是好手段!”
李令仪慌了。
她不敢再求裴行渊,直接朝着赵皇后磕头:“皇后娘娘,请您明察!”
赵皇后没看她,只吩咐棋书:“将这酒坛子打开。”
棋书走上前来,拔掉塞子。
塞子拔开之后,酒香四溢。
即便是不常喝酒的人,也能闻到这酒是如何的醇香。
柳丝愣住。
李令仪也愣住。
这居然真的是个酒坛子!
李令仪慌了,急忙道:“皇后娘娘明鉴,即便这真的是个酒坛子,可太子妃娘娘和谢三公子接连数次相见也是事实!”
她要洛云舒躲得了这件,躲不了那件。
这一回,沉了脸色的是赵皇后,她开口,怒意蒸腾:“太子妃面见谢三公子,是办本宫交代的差事。”
一句话,彻底断绝了李令仪的希望。
“皇后娘娘,妾身不知内情。妾身只是太爱慕太子殿下,也太关心他了,不忍他受人蒙蔽,这才关心则乱,做下这糊涂事。”
她再一次借机表明对裴行渊的爱慕。
“你关心则乱是你的事情,但是,你冤枉太子妃,这是事实。本宫向来赏罚分明,你错了,便要罚。”
“妾身认罚。”
“你这婢女偏听偏信,攀咬主子,罪大恶极,即刻杖毙!而你身为太子良媛,御下不严,甚至,任由自己的奴婢肆意妄为,居心叵测,降为太子奉仪。即日起从宜春宫主宫搬出,入住偏殿。”
李令仪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没想到,居然罚的这样重。
她立刻开口为柳丝求情:“皇后娘娘,妾身的婢女罪不至死啊!”
赵皇后冷笑一声:“李奉仪还真是胡搅蛮缠,你说你的婢女罪不至死,是想指责本宫枉顾宫规,胡乱责罚宫人吗?”
“妾身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乖乖认罚。”说着,赵皇后上前扶起洛云舒,“太子妃,今日之事,让你受委屈了。”
洛云舒莞尔:“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儿臣就不算委屈。”
“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不过,你掌管太子内宫之事,手段太软,故而本宫将行刑之事交给你,莫要让本宫失望。”
“是,母后。”
赵皇后起身,带着棋书等人离开。
洛云舒端坐在主位之上,看向李令仪。
(注:太子妃之下的等级划分:良娣、良媛、承徽、昭训、奉仪、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