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洛云舒立刻问道：“要换皇商？”
“倒也不是要换。每年年末，世家贵族都会举荐一批新的皇商，将其和原先的皇商呈送的东西进行对比，择其优者成为新的皇商。”
洛云舒眼前一亮：“母后，这批待选的皇商里面，有呈送脂粉的吗？”
听闻此言，赵皇后立刻明白过来，看向棋书。
棋书把其中一本册子递了过来：“娘娘，这本册子上面记录的是呈送脂粉的皇商，一共有七位。”
赵皇后接过，和洛云舒一起查看。
一共七位皇商，举荐人也各有不同。
赵皇后有点犯难：“该把木瓜籽粉末掺在哪一家的东西里面呢？”
按照流程，这七家皇商所呈送的脂粉会先交给各个宫里的娘娘连同宫人试用。
和寻常呈送的脂粉不同，试用的脂粉人人有份儿。
毕竟，要选出最好用的脂粉，仅凭一两个人试用，根本就看不出来。
唯有大家都觉得好的脂粉，才会被选择。
“母后，可否让我来选？”
赵皇后看了她一眼：“是谁惹咱们太子妃了？”
洛云舒笑笑：“他们给我添堵，我若是不反击，倒显得我好欺负了。”
“是这个理儿。这件事你的功劳最大，偏偏你又不想贪功，既然如此，选择的机会交给你。”
洛云舒接过赵皇后递过来的册子，在其中一个的名字上点了点：“就选他吧。”
这位皇商姓周，是定国公李景隆举荐的。
赵皇后笑了笑：“好，就选他。你回去问问谢三，他手里的木瓜籽粉末什么时候能够做好。记得告诉他，最好多做一些，这样效果才足够明显。”
“是，母后。”
应下之后，洛云舒当个乐子，把谢枕溪男扮女装去找她的事情告诉了赵皇后。
赵皇后听完，乐不可支：“这个谢三，小时候顽劣，如今长大了，还是这个样子。”
洛云舒也跟着笑，还有点感慨：“很少有人到了这个年龄还有如此跳脱的性子，谢三是一个例外。”
“是啊。”赵皇后附和道。
谢三小时候如此，长大也是如此。
这世上那么多的人，又有多少人能保持着年少时的样子呢？
正是因为这样的人太少，谢三才显得特别。
有这样的人存在，还挺好的。
至少，有人能一直保持着年少时的纯粹。
看到这样的人，似乎就看见了自己心底希望成为的样子。
这样的人，是希望。
……
洛云舒回去之后，转达了赵皇后的意思。
谢枕溪一口应允，又问若是明日一早就能做出来，能不能再给他一坛酒。
“可以。”洛云舒答应了。
谢枕溪高兴得不得了，把麻绳和锥子都准备好了。
洛云舒看得直咧嘴。
头悬梁，锥刺股，他还真是勤奋。
频繁消耗裴行渊珍藏的佳酿，洛云舒决定讨好一下他。
于是，她吩咐厨房，晚上做裴行渊最喜欢的羊肉锅子。
顺便，她也陪裴行渊喝几杯。
平日里她不怎么喝酒，向来只是浅尝，没有喝醉过。
料想裴行渊不至于让她喝醉，所以，洛云舒也不担心。
然而，她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裴行渊回来。
一直等到戌时初，还是不见裴行渊，洛云舒就让寒霜去前殿查看。
没多久，寒霜匆匆而回：“娘娘，出了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