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这才什么时辰?”
“回殿下的话,戌时末。”
往日里,洛云舒差不多也是这个时辰睡觉的。
“还真是准时啊。”裴行渊咬牙切齿。
寒风不解其意,只垂手等着裴行渊的吩咐。
裴行渊起身,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寒风吓了一跳,慌忙道:“殿下,需要属下做些什么?”
他只以为裴行渊是查到了什么,要惩治朝中的某位大人。
裴行渊冷脸:“没事,退下吧。”
寒风走后,他把书重新拿起来,却是越想越气,又直接拍在桌子上。
……
洛云舒这一觉睡得很好,连梦都没有做。
醒来时,她神清气爽。
却在这时听到一个声音:“娘娘醒了,可要伺候您梳洗?”
这怪腔怪调的声音,并不是知意。
洛云舒立刻警惕起来,抓起枕头。
这时候,床幔上落下一个人影。
是裴行渊。
洛云舒立刻放下手里的枕头,拉开床幔看过去:“殿下?”
裴行渊单手背后,轻飘飘地看过来:“醒了?”
“嗯。”
“睡得好吗?”
“多谢殿下关心,睡得很好。”
“真好啊。”裴行渊咬牙切齿。
洛云舒不解其意:“殿下,你心里若是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总这么憋在心里,终归是不好的。”
“没事。我已经考虑好了,要跟定国公府合作。今晚,我去宜春宫安寝。”
洛云舒指尖微缩,表面上却平静:“愿殿下一切顺利。”
说完,洛云舒抬手,落下了床幔。
果然,她的计策是没有错的。
没有男人会沉浸在情爱之中,最初或许是不可得,但后来得到了,就会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这段日子她对他予取予求,所图的不就是这个吗?
让裴行渊度过情关,之后,他也就不会再被男女之情所困扰。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那么回事。
人的新鲜感终究是有限的。
洛云舒很快接受了这一点,把手边的枕头甩到了另一头去。
这时候,床幔被裴行渊从外面拉开。
他的视线落在被扔走的枕头上,状似无意地问道:“怎么,心情不好吗?”
“没有。只是觉得这个枕头我不太喜欢,想再重新挑一个。”
“你扔的是我的枕头,看来是对我有不满。”
洛云舒看了一眼,还真是。
她随手扔的,并未多看一眼。
她立刻道歉:“殿下,对不住。我扔得急,没留意。”
说完,洛云舒立刻爬过去,把枕头拿回来放好。
裴行渊喉结微动,又问:“你为什么扔得急?心情不好吗?”
“殿下,你今日不忙吗?”
“还好。”
“殿下日理万机,不可耽搁,还是去忙吧。”洛云舒直接下了逐客令。
裴行渊却在这时候扑过来,直接将她抱住。
这时候,洛云舒还没有梳洗,墨发铺了满肩。
裴行渊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发出沉闷的控诉:“洛云舒,你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