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舒并不解释,只警惕地看向四周。
寒霜和知意护在她的身后,同样是一脸警惕。
见洛云舒如此,“裴行渊”突然就笑了:“说说看,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辨认朝夕相处的人,靠的从来都不是这张脸。”
至少,裴行渊私底下不会跟她自称孤。
更不会在起身走路时把她落下,他向来都是等着她,让她跟他一起走的。
而不是为了彰显尊贵,和她隔出一段距离。
她被裴行渊如此珍视,早已习惯了他的一举一动。
所以,几乎是一碰面,她就察觉了。
眼前的裴行渊是假的。
所以,她直接用了明曦给她准备的手镯,刺伤了眼前的人。
很快,有人聚拢在假裴行渊的身后、洛云舒的周围。
这时候,医女跪地为“裴行渊”止了血。
藏在手镯里的利刃,威力到底还是小了些。
裴行渊笑意狰狞:“真真假假,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不过是宫宴上的一句‘殿下小心’,你就担心到了这个地步。果然啊,关心则乱。”
说出最后四个字,假裴行渊几乎是咬牙切齿。
洛云舒听出几分熟悉:“霍少远?”
假裴行渊身子震动,片刻后竟是笑了:“你能认出我,是不是说明我在你心里还有几分位置?这倒也难怪,你最初喜欢的人,毕竟是我。”
说着,霍少远一脸向往。
他看了旁边的医女一眼,医女便上前,给了他一粒药丸,又拿金针在他脸上扎了几针。
洛云舒默默记住了行针的位置。
很快,霍少远的脸有些变化,大概半刻钟后,他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他开口,竟是有些嫌弃:“我不愿以他的面目看向你。”
“你果然是不要命了。”
在宫里假扮当朝太子,这可是大罪。
“怎么了呢?不是娘娘您深宫寂寞,才在这举家欢庆的除夕夜约我来此的吗?”
无人能证明他假扮裴行渊。
“霍少远,你瞒不住的。”
“瞒不住?”霍少远反问,他看向盛装打扮的洛云舒,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贪婪,“你说了,有人会信吗?”
洛云舒似乎是有些意外,脸上镇定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霍少远,原来你真正的意图是想要毁我的清白!”
“清白?呵呵,于我而言,你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吗?洛云舒,你本该是我霍少远的。你怕是忘了当初是怎么讨好我的了?明明绣技堪忧,却还是冒着被扎了上百针的风险为我绣了香囊。你说,我的人,怎么在突然之间就变成别人的了?”
“霍少远,你只怕是疯了。”
“我没疯。就算是疯了,也是被你弄疯的。洛云舒,你移情别恋,你对不起我。我一直以为你嫁给裴行渊是在跟我胡闹,是想让我在意你所耍的手段,谁知道到头来,你竟然来真的。”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裴行渊的声音:“四处找找,要快!”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可以听得出其中紧张的情绪。
洛云舒正要开口,霍少远却离她越来越近,他缓缓开口,被红色宫灯映照的脸庞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疯狂:“你确定要叫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