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姑娘，我刚还以为看错了，想着你怎么会在这里，没想到真的是你。”宋怀序笑容温和。
岑晚音也很惊讶：“宋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才余姑娘说，公子们的园子在东边。”
“我与余兄他们说笑着，嫌东边的牡丹开得太艳，少了几分清雅，想着西边清静，便过来走走，没想到竟能遇到你。”
宋怀序的目光落在她方才抚过芍药的指尖上，又扫了眼身旁的蔷薇，“岑姑娘似乎很喜欢这些花？”
“是啊，很喜欢。”岑晚音垂着眼，刚想再说些什么。
她刚想再说些什么，身后忽然传来沈慕雪带着嘲讽的声音：“哟，我当是谁在这僻静处说悄悄话，原来是晚音妹妹，还有宋公子啊。”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沈慕雪挽着余嘉韵的胳膊，身后跟着两三位贵女，正站在不远处的芍药丛旁。
沈慕雪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晚音妹妹倒是好兴致，放着满园的名花不赏，偏要躲在这里与外男独处。怎么，是觉得跟我们这些人待在一起无趣，还是觉得跟宋公子说话，更合你心意啊？”
这话一出，身后的贵女们神色各异，有的甚至掩嘴笑了起来。
她们平日里都跟沈慕雪交好，自然知道他一向看不上岑晚音。
岑晚音脸色微白，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与宋怀序拉开距离，轻声道：“姐姐说笑了，我只是恰巧在这里赏蔷薇，偶遇宋公子罢了。”
“偶遇？”沈慕雪往前几步，目光落在岑晚音方才抚过蔷薇的指尖上。
“妹妹如今寄住在侯府，行事本就该格外谨慎些，也就是今日我瞧见了。可若是让人瞧见你与外男在此独处，传出去说侯府的客人不知检点，妹妹脸上不好看，我们侯府的名声，岂不是也要被你连累？”
宋怀序眉头瞬间皱起，心底喷薄起一股怒气，往前一步挡在岑晚音身前。
“沈姑娘这话未免太过苛刻。岑姑娘只是在此赏景，我不过是恰巧路过，何来‘不知检点’之说？你这般言语，未免有失大家闺秀的气度。”
沈慕雪见宋怀序护着岑晚音，心里更是不快。
岑晚音何德何能，竟然能得状元郎的青眼！
她冷笑一声：“宋公子倒是会替晚音妹妹说话，只是不知，你与晚音妹妹不过几面之缘，犯得着这般维护吗？还是说，晚音妹妹有什么过人之处，竟让宋公子这般上心？”
在场的人都能听出她刻意加重了“过人之处”四字。
沈慕雪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不过也是，晚音妹妹从小也不在这里长大，或许在妹妹眼里，与外男独处算不得什么，可在我们这些京中世家小姐看来，这可是关乎名节的大事。”
岑晚音攥紧了袖口，指节泛白。
她知道沈慕雪是故意的，故意在众人面前曲解她与宋怀序的关系，用这些字眼贬低她，让她难堪。
可她如今寄人篱下，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垂着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我没有……”
“没有？”沈慕雪打断她，目光扫过周围的贵女。
“方才我们远远就看见妹妹与宋公子站得极近，说话时还凑得那般近，若不是我们过来，还不知要聊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