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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他不答应(1 / 2)

武安侯府的晨晖总带着几分肃穆,松鹤堂的朱漆门扉虚掩,门内檀香如缕,丝丝缕缕缠绕着紫檀木家具的沉郁纹理,将一室光阴都熏得慢了几分。

沈老夫人斜倚在铺着银狐裘垫的酸枝木榻上,手中摩挲着一枚温润的和田玉如意。

目光落在下首恭立的沈景玄身上时,带着惯有的慈和。

“景玄,楚家的管事今早又亲自来了。”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浸了冬日的寒气,字字清晰地落在沈景玄耳中。

“捧着两匣子新晒的明前龙井,话里话外都在问你近来的作息。你之前说推迟婚期,究竟打算拖到何时?”

沈景玄垂着眼,玄色锦袍的衣摆垂在青砖地上,纹丝不动。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悬挂的墨玉牌,触手生凉,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烦躁。

“母亲,眼下户部正在核计北疆军饷,兵部又要整饬京畿卫戍,朝务实在繁忙。”他的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半分情绪。

“至于婚事……儿子以为,当以国事为重,容后再议。”

“容后再议?”沈老夫人猛地坐直身子,玉如意重重磕在榻边的小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容后’二字,你已说了半年!两家早有默契,你总这么拖着,让夕照一个姑娘家如何在京中立足?为娘都这把年纪了,就盼着能亲眼看着你成家,抱上孙子,难道这点心愿都不能满足?”

沈景玄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再多言,只躬身行了一礼:“儿子不孝,让母亲忧心了。只是眼下确实分身乏术,还望母亲体谅。”

退出松鹤堂时,廊下的寒风卷着残叶扑在脸上,沈景玄才觉出几分凉意。

他抬手松了松领口的玉带,母亲的催促像一根细密的针,楚家的期待则如一张无形的网,层层叠叠将他裹住,连呼吸都带着滞涩。

“侯爷。”

沈忠的声音从廊柱后传来,他身着一身灰布短打,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沈景玄身侧。

“康亲王世子萧煜,近日行踪依旧规律。每日辰时入宫向太后问安,陪王妃用过早膳后,要么去太傅府向方太傅请教学问,要么便差人送些古籍字画给岑姑娘。”

沈景玄脚步一顿,眸色沉了沉:“送的是什么?”

“昨日送了一套宋刻本的《昭明文选》,今日一早又差人送了盆素冠荷鼎兰草,说是偶得的珍品,觉其清雅与岑姑娘相配。”

沈忠低眉回话,语气里带着几分谨慎。

“行事极为妥帖,京中不少人都在夸他温文知礼,是难得的佳婿。”

“还有呢?”沈景玄的指尖微微收紧,指节泛出青白。

“西山那边,王府的护卫近日调动频繁,白日里看似没什么异常,可每到子夜,总有两队人马带着器械进山,像是在防备什么,又像是在守护着什么。”沈忠压低了声音,“暗卫试着靠近过一次,却被外围的陷阱阻拦,还折损了一名兄弟。”

沈景玄眸中寒光一闪,萧煜竟如此沉得住气。

他越是表现得完美无瑕,越是将“良婿”的形象经营得滴水不漏,沈景玄心中的疑虑就越深。

那温和笑容的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心思?

“继续盯紧!”他冷声道,“尤其是西山,务必查清他们夜里调动的目的,还有那些器械的用途!”

“是。”沈忠躬身应下,转身又隐入了廊下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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