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猛地攥紧灵植袋,指尖按在抗熵芽上,心里警铃大作:这人怎么知道毒素的时限?怎么还知道混沌灵池?他刚要开口问,胳膊上的菌丝突然往肩窝钻,疼得他闷哼一声,冷汗顺着下巴滴在地上,砸出个小小的湿痕。
阿禾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指尖还在发颤,嘴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低:“机械藤扫着他没熵值波动,灵力也纯,可他知道得也太细了……你记不记得守墟灵说过,残墟里除了咱们,没别的活人。”
苏墨盯着那人手里的木杖,杖上的暗纹越看越眼熟——他赶紧摸出怀里的实验日志残页,指尖蹭着“鸿钧”二字旁边的纹路,再比对木杖上的图案,居然严丝合缝能对上!风卷着断草吹进门,白影的道袍轻轻动了动,又开口了,语气还是温和,却带点不容拒绝的意思:“我能帮你们找混沌灵池,还能送你们离开残墟。再等下去,毒素就要钻到心口了。”
苏墨的心怦怦跳得跟擂鼓似的,一边是守墟灵“小心陌生灵力”的提醒,一边是爬得越来越快的毒素——没了灵植感应,抗熵芽就是块废芽,他和阿禾在残墟里就是待宰的羔羊。灵植袋里的抗熵芽又颤了下,这次没缩,反倒对着白影的方向,金纹亮了丝微弱的光,跟打招呼似的。
“你是谁?为啥要帮我们?”苏墨终于开了口,声音哑得厉害,指尖还攥着那页皱巴巴的日志残页,没松开。
白影笑了笑,眼角弯了点,木杖轻轻敲了下地面,石屋门口的淡金灵气突然浓了点,连空气都没那么冷了:“我是洪荒的守道者,叫鸿钧。抗熵芽是九界的希望,不能断在残墟里。”他抬手指向残墟深处,顿了顿才说,“混沌灵池离这儿不算远,但得抓紧——之前在残墟边缘瞅见猎队的影子,他们好像也在找灵池,那熵值炮,得靠灵水才能稳住。”
“猎队也在找?”阿禾皱着眉,指尖在机械藤上戳了戳,又试了次扫描,结果还是只有“灵力纯净”四个字,“你咋确定他们找的是灵池?不是别的东西?”
鸿钧没直接答,只是目光落在苏墨肩窝的黑菌丝上,语气没催,可听着就让人心慌:“再等五分钟,毒素就要影响灵植感应了,到时候就算取了灵水,也得多遭不少罪。”苏墨能感觉到,胳膊上的麻意已经传到心口,连运灵气的力气都在往下减,指尖越来越僵。
阿禾突然凑到苏墨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机械藤扫到残墟里头有守墟灵的叶片动静,刚才那白影过来时,叶片没反常——守墟灵的叶片只认抗熵的人,要是他有问题,叶片早报警了。”
苏墨心里的天平晃了晃——守墟灵的叶片总不会骗人,而且现在除了鸿钧,没人知道混沌灵池在哪儿,总不能坐着等毒素扩散。他深吸口气,攥紧灵植袋:“行,我们跟你去。但你要是敢耍花样……”
“放心。”鸿钧打断他,木杖又轻轻敲了下地面,断壁后面突然飘过来缕淡绿光——是守墟灵的叶片!叶片绕着鸿钧转了圈,没避开,反倒蹭了蹭他的道袍,跟认熟人似的,“守墟灵走前留了些叶片盯着残墟,它们不会靠近带熵值的人。”
阿禾的机械藤扫过那片绿光,屏幕跳着“与守墟灵灵力完全匹配,无异常”,她冲苏墨点了点头,眼神里的慌劲儿少了点。苏墨刚要迈步,胳膊突然一阵剧痛,黑菌丝已经爬到锁骨,皮肤冷得跟冰似的。鸿钧走过来,木杖离他胳膊还有半尺远,杖身的暗纹突然亮了下,爬得正欢的菌丝居然一下子停住了。
“走吧,再晚就真来不及了。”鸿钧转身往残墟深处飘,道袍的衣角扫过地上的碎石,没沾半点灰。苏墨和阿禾对视一眼,赶紧跟上——风里的腐腥气淡了点,可苏墨攥着日志残页的手却越来越紧:木杖纹路和日志对得上,鸿钧到底跟抗熵联盟啥关系?还有猎队找灵池的事,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走了没几步,苏墨突然感觉灵植袋里的抗熵芽热了下,花瓣上的金纹居然和鸿钧木杖上的暗纹,同时亮了道淡光——跟互相认亲似的,透着股说不出的呼应。他攥着灵植袋的手紧了紧,心里咯噔一下:这趟混沌灵池之行,到底是来救命的,还是鸿钧早布好的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