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将大提琴支在地上仿佛随意拄着一把旧剑的拂晓衔蝉微微仰头,直视方才那位神明。
她在努力克制,但她的声音依旧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崇拜,而是因为愤怒。
“我想问,你为什么不偏爱「灯塔」。”
“「灯塔」被入侵时你为什么不修改入侵序列让我们得以喘息?”
“「灯塔」破碎时你为什么不答应我的对赌请求?”
“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偏爱载酒寻歌,为了她策划这一切,你为什么要高坐于神座之上,用漠视馥枝来彰显你的公平与公正?!”
“这就是我想问的。”
“你,高高在上的神明,欺花!可以任选一个作答!”
神殿鸦雀无声,玩家们屏住呼吸,视线在拂晓衔蝉、载酒寻歌以及那位神明之间来来回回。
就连另外七个神座之上的黑影也看向了那位名叫“欺花”的神明。
每一个问题都仿佛一把重锤锤在了虞寻歌的脑海,之前的所有问题都开始一一浮现。
为什么呢?
为什么拂晓衔蝉那么恨一位神明?
又是哪一位神明曾经为拂晓衔蝉创造了第二根花枝?
为什么「换牌」游戏里拂晓衔蝉根本不在乎自己,但在游戏结束后就变了?
拂晓衔蝉怎么会突然盯上泽兰和自己?
神明的对赌是恶作剧吗?让她看到希望,却又立即更改了入侵序列,让她哪怕赢得对赌也只能喘息一两年……
虞寻歌望着第四个神座上的身影,她的心越跳越快,像等待宣判的罪人,她的目光竟有一丝渴求,像试图通过祈祷来渴求灾厄不要发生的庸人。
她脑海里已经得出了结论,而这个结论在下一秒得到了证实。
那个身影缓缓站了起来,宽大的带着流光神袍随着她的动作垂落,她向前走了一步,走出了阴影,露出了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