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写满了惊骇与绝望。
作为圣神境巅峰，他距离神宗之境，只有一步之遥，自然能清晰地分辨出其中的差距。
第九层的守关者，虽有神宗之威。
但其法则不全，大道有缺，只能称之为“半步神宗”。
可眼前这个幻影可就不一样。
他周身神光璀璨，法则之力如同实质化的江河湖海，在体表奔腾流淌。
举手投足之间，引动天地共鸣。
眼神开阖之际，仿佛有日月星辰在其中幻灭。
这是一尊，货真价实的，真正的神宗初期强者。
其拥有的威能，与真正的神宗初期，已然没有任何区别。
“完了……这还怎么打？”
“圣神境巅峰，对战真正的神宗初期？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越一个大境界而战？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已经不是奇迹，而是神话了。”
广场上，刚刚还对杨灵天抱有一丝幻想的人，此刻也彻底陷入了绝望。
所有人都知道，圣神与神宗，那是天与地的差别。
是生命层次的跃迁。
两者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别说一个，就算是十个，一百个圣神境巅峰也只有被屠戮的份。
“他……死定了。”有人喃喃自语。
似乎已经看到了杨灵天被那道神宗幻影一掌拍成血雾的场景。
塔内，杨灵天看着眼前这尊巍峨如山岳，气息渊渟岳峙的身影。
那平静如古井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饶有兴致的弧度。
“总算来了个能看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回荡在这片死寂的空间。
下一刻。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中，骤然迸射出一缕前所未有的精光。
就如同一头沉睡了万古的洪荒巨兽，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它的双眼。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一柄藏于鞘中的绝世神兵，锋芒内敛。
那么此刻的他，便是神剑出鞘，寒光耀世。
一股难以言喻的锋锐与霸道，从他体内冲天而起。
“这……这是……”
光幕外，圣神境执事感受着那股透过光幕传递而出的。
几乎要将他灵魂都给撕裂的气息，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
“他……他竟然还隐藏了实力？”
这个念头一出，众人自己都觉得荒谬，觉得疯狂。
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就在全场所有人都被杨灵天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变化，给震得心神摇曳之时。塔内，杨灵天动了，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嗡！”
他的掌心，空间微微扭曲。
一柄剑，凭空出现。
那是一柄看起来，无比古朴，甚至有些破旧的长剑。
剑身之上，没有任何华丽的纹路，也没有任何璀璨的宝光。
它就那样静静地悬浮在那里，平凡得像是一块未经打磨的凡铁。
然而，当这柄剑出现的刹那。
整个第十层空间，这片由至高法则构筑的牢笼，都开始剧烈地无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那无处不在的灰色雾气，疯狂退散，似乎遇到了世间最恐惧的天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