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脚飞踢,都算便宜了这小子!
要不是沈明月拦着,现在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永安侯一愣。
“什么强掳,敞儿何时做过?”
哪知他一开口,叶枕戈手中的剑就抵住了谢敞的喉咙,在谢敞脖子上擦出一条血痕。
永安侯瞳孔一缩,“世子!世子且慢!”
直到这一刻他才认清,眼前的叶枕戈和三年前那个满身锋芒的定王府世子并无区别。
若叶枕戈动怒,谁也拦不住他。
既然三年前的叶枕戈想杀谢敞根本不需要犹豫,那么今日的叶枕戈,同样不需要忌惮任何东西。
叶枕戈道:“沈明月不想与谢敞交谈,他却想强行将她拽去无人之处,这不是强掳是什么?”
换言之,就算他今日当堂杀了谢敞,侯府又能如何?
谢敞看着面前冰凉的铁剑,颤抖着身体,竟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的身体好疼,连呼吸都疼。
他只是想算计沈曦和一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叶枕戈用利剑敲了两下谢敞的下颌,神情轻蔑。
“本世子今天教训他,也给永安侯提个醒,若再管不好这个儿子,下次他丢的便是性命。永安侯,你可听明白了?”
他向来不是和颜悦色的翩翩公子。
不信大可问问,战场上取敌人首级之时,他可曾眨过一次眼。
这三年他不问外事,收敛锋芒,他们便真以为他成了废人。
叶枕戈敲打的话似一块块重石落进永安侯耳中。
他咬了咬牙,“我这就将人带回去,好好管教。”
得到他的回答,叶枕戈手中剑锋微侧。
“咻”一下,利刃再次回到鞘中。
谢夫人一惊,她不敢相信这就是事情的最终处理结果。
敞儿被伤成这样,侯爷竟忍心不管?
“侯爷?!”
“住嘴!”
不管谢夫人要说什么,永安侯都呵斥了她。
无知蠢妇!
要是再纠缠下去,敞儿今日怕是走不出大理寺!
叶枕戈反手牵过沈明月,“我们回家。”
沈明月看了看地上的谢敞,眉心微微隆起。
他今日的样子实在狼狈。
心上虽出了一口气,但他此刻满身是血的样子也实在让人恶心。
沈明月应声:“好。”
待他们走后,谢夫人才又一次抱着谢敞放声大哭,“敞儿!我命苦的敞儿!”
谢敞张了张嘴。
视线也跟着沈明月她渐行渐行的纤细背影慢慢远移。
谢夫人仿佛听见他说了几个字。
她连忙低头,“儿,你说什么?”
谢敞抬起一只手,指向沈明月离开的方向。
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她心里,有我……”
谢夫人脸色一白。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着沈明月那个祸害?敞儿会变成今天这样,不都是沈明月害的吗!
但此刻,谢敞眼中光芒闪烁。
因为这个答案足以抹平他今天所受的一切痛苦了。
沈明月若不是还爱着他,怎么会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为他拦住叶枕戈的剑。
她明知道这件事有多危险,但还是挡在了他身前。就连离开之前,她都不忘看他一眼。
她爱他!
爱得不自知,爱得不可自拔!
想到这里,谢敞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