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装聋作哑。
黎辘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冷着声音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不是说在公司绝对不会和黎骏接触吗。”
面对接二连三抛过来的问题,程时栎只想逃跑,可那道门明明只有一步之遥,他却被死死挡住去路。
压迫感迎面而来,程时栎有些透不过气,“我...我们刚才没说什么。”
“撒谎。”黎辘冷声道。
程时栎心头一沉,在对方已然沉下来的视线中,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真的没说什么,我...我其实是来找你的。”
听到这话,黎辘拧着眉头,他的视线没移开,似乎在等程时栎的下文,可程时栎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往下说,毕竟黎辘包养情人这件事不管是不是误会,自己似乎都不应该过问。
等了半天,见程时栎嗫嚅着没说话,黎辘便也失去耐心,往前几步问,“找我做什么?”
他还没想好措词,被黎辘这么逼问着,下意识往后退,直到后腰抵住会客沙发的靠椅背侧,才被迫停住仰起头,咽了下口水,“没什么...我得回去上班了......”
说着程时栎便要走,后腰却被黎辘扣住重新抵在沙发上,黎辘的脸色很不好,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程时栎,“你又撒谎。”
这俩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一起,黎辘暂且可以不计较,但程时栎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却让黎辘有些恼火,他沉着眸色说道:“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和黎骏接触,看来我的话你是一句没放在心上。”
他当然有放在心上,谁知道还能碰巧在这儿遇到黎骏。
程时栎终究还是要为自己的冲动买单,犹豫几秒后,低下头不情不愿说道:“我听到一些传闻,就想着过来问问你。”
声音小如蚊蝇,程时栎眼睫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你和黎骏——是不是经常...经常包养......小明星。”
黎辘看着程时栎轻启的嘴唇,那双一向浸着水滞的眼眸似乎失去原有的光泽,他没说话,看了好一会儿,见程时栎闭上嘴咬着唇,才说:“你想知道什么?”
程时栎张了张嘴,吐出几个字来,“有没有——”
“没有。”黎辘出声打断,他伸手捏住程时栎的下巴,让对方看向自己,语气依旧冰冷,“程时栎,我很闲吗,养你一个还不够。”
程时栎愣住,神态恍惚地仰着下巴。
“你觉得我和黎骏一样,喜欢在外面乱搞?”
“程时栎。”黎辘的脸色变得有些骇人,杀气十足地继续说道:“但凡你了解我一点,就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这种在外面到处招惹别人又不负责的行为。”
如同冬日里凝固住的流水,程时栎心头彻底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黎辘说的没错,有那样一个父亲,这人向来最讨厌花心,招惹是非的男人。
所以黎辘才会对他恨之入骨,毕竟当年,程时栎也是这样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这么浅显的道理,程时栎到这一秒才明白,真是应验了那句话,身在棋局里的人永远看不清局势,他自以为是,认为黎辘多年过去早已变了模样,偏偏不信眼前看到的“真相”。
他这些年躲在桦县,逼迫自己不去想和黎辘有关的东西,用了很长的时间忘记这段初恋,努力让自己对那两个字不再敏感,可程时栎不得不承认,过敏原这种东西只会潜藏在基因里。
程时栎的脑子变得混乱,不仅仅是因为误会解开,更因为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当着黎辘的“情人”,却一直是被照顾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