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到现在还记得,有一次值日的时候,他把教室的门锁弄坏了,把自己和另外三四个小朋友一起困在了里面,他不敢跟父母和老师说,最后还是打电话,叫我带工具箱去救得他。”
“噗……”沈南自没想到在自己面前一丝不苟,严谨认真的傅驰亦,小时候居然是这个顽皮样子,于是实在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赵爷爷见这孩子刚刚那么紧张,现在放松了许多,便继续说:“不过那天后,有一个小朋友的家长找了老师,老师找到了夫人那,他就被赶在院子里,对着树下的反省石,跪了整整半天。”
他说到这的时候,沈南自就渐渐收敛了嘴角,笑不出来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上前走了几步,迟疑地问:“跪了……半天?”
“是啊。”相比之下,赵爷爷倒是显得神色平静,像是见惯了一样,他叹了口气:“我犹记得那天,外面还下着大雪,天气寒冷得刺骨,夫人也不让他穿件像样的衣服,只是套着单薄的衬衣就被赶出去罚跪了。”
沈南自已经愣住了,明明在前面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他还是张了张嘴,再次问:
“他......真的跪了吗?”
“跪了。”将锅中煮的汤倒出,赵爷爷看着沈南自,语气不变地说:
“等我晚上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他手脚冰冷,已经发了高烧。”
第50章被治理的第四十七天
“那后来呢?”沈南自问。
赵爷爷脱下手套,又开始切起了一旁的牛肉:“我以为夫人是不知道,所以才让他在外面跪了这么久,但当我抬头的时候,我看到她就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他。”
沈南自越听越不敢相信,他皱起了眉头:“这不是虐待吗?”
“虐待?”赵爷爷笑了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沈南自,他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问,而是娓娓道:“夫人和先生一直比较忙,只有周末才有些时间,所以才找我来带他。”
“自打我带他的时候,他们家就有那些规矩了,犯了错,自然就要按照规矩走,那个时候他还小,除了听从,做不了什么。”
想了想,赵爷爷继续开口:“偏偏他还是个不服管的孩子,你越是这么对他,他越是不听从。但如果你放手,让他自己去做事情,他反而能做到最好,所以后面,夫人也就不怎么再过问了。”
这还是沈南自第一次听到有关傅驰亦的事情,他感觉自己嗓子一涩,缓了会后,问:“那他那天发烧了,后来有去医院吗?”
“我带他去的医院。”赵爷爷又开始手中的动作,他切完肉又开剁蒜,声音却依旧平淡无波:“那次夫人放了水,正常情况下,有人求情,他会被加罚。”
此时此刻,沈南自特别想飚一句脏话。
要是以前,他估计已经脱口而出了,但经过傅驰亦这么一训练,他便将情绪积压在心底,忍了又忍:“这是放水吗?自家孩子生病了都不管,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夫人刚开始并不知道他发了烧。”
“怎么可能?”沈南自眉头锁得更深了,他单手撑在桌子上,愤愤地问:“都高烧了,状态肯定和之前有所差别,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赵爷爷将翻炒好的猪肉和胡萝卜倒入盘中,平静地说:“他受罚的时候,对自己的要求很高,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从来都不会主动求饶,所以即使发了四十度的烧。”说到这的时候,他顿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接着说:
 “也依旧在那大雪中跪得笔直。”
听了这么一个过程,沈南自实在忍不住了,他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他这个母亲怎么这么的……”
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没礼貌的质问口吻,沈南自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