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
昨天晚上与傅驰亦打视频时,因为盯着他工作时英俊的侧脸托腮发呆,沈南自一不小心将手中的那只银色签字笔摔到了地上,弄坏了,捡起检查的时候发现已经无法出墨了,就连笔帽都瘪了进去。
虽然傅驰亦答应回来的时候再送给他一支,但为此,沈南自还是偷偷难过了好几天。
不是什么很贵的品牌,问了几家店都觉得没有修的必要,建议他重新买一支,但沈南自不愿意,因为这支笔曾被他带去刻了字。
看着手中笔帽上的“FS”,陈让没忍住笑了一声,无奈道:“谁和你说我们夜睨的工具师还能修笔的?”
“我猜的。”沈南自实在没办法了,他本来就想家里那位想得不行,现在对方送的东西还坏了,心情自然也随之变差了许多。
他问:“所以能不能修?”
陈让思索了一下,拿着笔挥了挥:“你去坐会,我帮你问问。”
“好。”
因为有点热,沈南自并没有去沙发那,而是转身去了卫生间,洗了把脸,结果刚把水关上转身,就又被一团白色烟雾迷了眼睛。
尼古丁冲鼻的味道让他偏头呛了几声,从下往上看面前站着的人,黑色的皮鞋与西装裤,烫着花纹的皮带,青筋明显的小臂,沈南自呼吸停滞。
太眼熟了,但还没等他期待地抬起头,便听到上方传来极其陌生又粗犷的声音:“诶,不好意思,熏到你了。”
抬眼看,果然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陌生人,沈南自皱眉,摇了摇头说:“没事。”
出去的时候,陈让已经带着修好的笔回来了,递给他时看到他这副表情,便问:“有人欺负你?”
看着他沉默片刻,沈南自把刚刚在卫生间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陈让听后,建议他如果实在想念,就去S城看看,反正很近,去得快回来得也快。
出了夜睨,沈南自犹豫了很久,还是没去找他,开车回家了。
回到家洗完澡,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照例打去视频,只不过话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从早上吃到了一颗双黄蛋说到中午多睡了十五分钟,从下午修好了那支签字笔说到晚上在家门口捉到了一只绿蛐蛐,到了最后,他闭上了嘴,不是因为没得说,而是因为没法说。
看得再清楚也隔着一层屏幕,碰不到也摸不着,没有任何温度可言,紧紧握着手里那只笔,盯着右手手链上的三颗铃铛,沈南自想哭却怕对方担心,于是只好趴在桌子上,努力将眼泪憋了又憋。
注意到了小孩的情绪,傅驰亦让他把门锁紧,脱光衣服,站在自己面前。
瞥了眼视频里光溜溜的小人,确保他这阵子好好吃饭了后,便一边写着手里的文件,一边面无表情地命令他做了不少能流出生理眼泪的事情。
最后,看向缩在床上哭的小孩,傅驰亦轻声唤:“南南。”
“嗯……”沈南自没有看他,几次张口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抬头与他对上视线的时候,忍不住落泪,边啜泣边小声开口:
“傅驰亦,我想你了。”
像是被细密的小针扎戳着,心里柔软的同时又传来绵密不绝的刺痛,看着他哭成花猫的小脸,傅驰亦哑着嗓音说:
“我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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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澜路387号。
初夏已过,步入盛夏,夜晚开始变得燥热,风依旧夹着气流在街边游荡,随着灯光一起汇聚凝在路的尽头。
从夜睨回家,在花园里的秋千上荡了一会,又吃了顿沈女士做的味道并不怎么好的爱心夜宵便扑到了床上。
今天晚上傅驰亦有个重要的会要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