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
……
午后,天香楼,最高级别的雅间儿内。
“好,全是杂家没吃过的好菜,宁公子,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赵邯一边吃着,一边夸道。
宁毅:“公公,我是直来直去的人,上一次多谢公公救命之恩!”
赵邯笑了笑:“公子这番话倒是折煞杂家了,杂家也是为了给公子寻解毒之法这才四方寻药,至于是否乃是陷害,此事,除了公子,谁又知道呢?”
宁毅推了也盒子上前:“公公也是敞亮人,说实话,我置办这点儿产业,宫里宫外,朝上朝下,不知多少人眼红,若不拿人立危,我这觉都睡不好。”
“这些是一点儿心意,请公公笑纳。”
赵邯并没有打开:“杂家一个残缺之人,要那么多银子干嘛,公子无需破费。”
宁毅笑了笑:“公公不妨打开一看。”
赵邯好奇地打开,却发现里面并没有相信中的银票,而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平安符,里面还有半块残玉。
赵邯颇为激动:“公子,此物从何而来?”
宁毅拍了拍手,一名妙龄少女走上前。
她啪叽一下跪在地上:“大伯,我是玉儿啊!”
“玉儿?”
赵邯一脸疑惑。
赵玉儿哭诉道:“我爹是赵郸,我娘是宋翠花,我家住在青浦县杏花村,大伯,那年你走后,家里就遭水灾,后来爹娘淹死了,我侥幸活了下来,之后被人卖到了春月楼……”
赵邯面色一沉。
宁毅道:“我们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有这么一个大伯不在了,她一直在向我们打听,你放心她早已是自由身,没人逼她!”
赵玉:“大伯,沈姐姐对我们很好,秋姐姐也从未逼迫过我什么,能再见到亲人此身无憾了!”
赵邯双手发颤:“你……你真是我弟弟的女儿?”
“宁公子,这……”
宁毅摆了摆手:“玉儿,你先下去吧!”
赵玉磕了几个头随即转身退了下去。
宁毅:“赵公公,想必以你的身份,调用皇城司和粘衣处核实并不难!”
赵邯深吸一口气:“二十几年了,二十几年前,杂家不过是一个浣衣局刷马桶的小太监,那时候想家,却回不了家,后来听说老家遭了灾,再无一人可依,所以杂家发奋图强,侥幸被选入了秉笔司,读书写字!”
“之后又意外跟着陛下,后来我也派人找过,可依旧是音信全无,老奴谢过宁公子!”
赵邯起身拱了拱手。
宁毅:“公公不必多礼,玉儿在春月楼也是一个好女孩儿,她一直求我们帮她寻亲,也算是了她一番心愿,她现在转到天香楼,如今是这里的舞蹈领班,有半成这楼的股份,全靠她自己的努力。”
宁毅笑了笑:“要不是她前不久,说要买一套房,以后孝敬她大伯,无意间提到杏花村,我们还不知道她就是你要找的亲人,我想是她的孝心感动了上天。”
赵邯顿了顿:“公子有心了!”
身为大内总管,这么多年,受人围猎还少吗?
宁毅想打听他的事情,并不难,只能说宁毅手段高,真的帮他找来了亲人。
“宁公子,约我出来,只是为了玉儿,还有那药瓶之事?”赵邯眯着眼。
宁毅直言不讳:“不知,赵公公对当下时局怎么看?”
赵邯:“在宫里,杂家从来不是可以上桌吃饭的人,奴家只想一心伺候好陛下!”
宁毅自然不会去质疑一个老太监的忠心,他不觉得靠一个从未见过的侄女就能笼络一个权利在握的大总管。
宁毅:“我听说,朝堂上要实行票拟制,公公的司礼监将会代表陛下,不知可有此事?”
赵邯:“这算不了什么秘闻,明日便会昭告天下,一共八票,六部六票,司礼监掌两票。”
宁毅点了点头:“我见公公,只是不想让严熠老狗变成一言堂,公公要做什么事情,我宁毅全力支持!”
赵邯却反问道:“可否给杂家交给底儿,宁府到底支持哪位皇子?”
宁毅笑了笑:“这可是一趟浑水,如果可能宁家不想趟,但非要选一个,那一定是……”
“谁?”
宁毅:“谁赢选谁!”
赵邯顿了顿,随即哈哈大笑:“公子真是个妙人,不愧是能将严阁老耍得团团转之人,屯田法,房地产,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宁毅:“废物纨绔当久了,大家还真以为我宁府好欺负,这不是没办法吗?刀都架在脖子上,只能舍弃兵权,换荣华富贵了!”
赵邯微微颔首:“公子是聪明人,陛下是容得下一个富贵驸马的。”
宁毅叹气:“都是那严老狗逼的啊,宁家三代忠良,陛下若不是被人进了谗言,怎么会……罢了,总之我从没想过领兵,早些换富贵才是硬道理!”
“朝堂上行事没钱不行,这是五百万两,权当我宁谋人向公公买个保险,若是严老狗得寸进尺,欲再害我宁家,还请公公多多美言几句!”
这一次赵邯没有推迟:“好,杂家就暂时替公子把钱存着。”
“行,那我就不打扰公公了,玉儿,好好陪陪你大伯说说话!”
宁毅起身离去。
赵邯看向宁毅又看了看那五百万两银票,心中微微一沉:“宁家真的愿意放弃兵权安心富贵吗?”
“哎,算了,如今陛下一心修仙,宁毅即将成为驸马,或许是我想多了!”
“大伯,请喝茶!”
此时赵玉儿推门而入。
赵邯思绪被打断,看着赵玉儿:“像……果然像你爹,鼻子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