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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2 / 2)

李玉衾回想起方才宴席上瞥见的那舞姬的姿色,便觉心惊肉跳,如此美人,别说男人,就算是她看了也心动。

她好不容易得宠,绝不肯再让别人来分她的恩宠。

“陛下喝醉了。”李玉衾按捺不住,恨恨道:“稍后我便进去伺候,任谁想暗中把人塞进去服侍,都得逞不了!“

萧令璋见她这般,有些觉得好笑。

好笑之余,又略感讽刺。

任何女子,在后宫的时间久了,便容易把帝王的恩宠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萧令璋一想到从前那个萧元楼已经今非昔比,做皇帝做得如此舒坦,她便不太舒坦。

瞧瞧,这就是帝王。

到底是成为那个绞尽脑汁奴颜媚色的人,还是成为那个被讨好的人,都是五年前成败一夕之间的事。

她自幼在父皇身边见识到的事物太多,以致于如今,不能像很多人一样甘心。

“殿下?”李玉衾见她久久不语,出声唤她。

萧令璋回神,垂眼想了想,“我总觉得,此事要么是误会,要么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但她一时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是她,她不会轻举妄动。

李玉衾咬唇道:“我去求见陛下,总不会出岔子。”

萧令璋看出她的不安了,毕竟她得宠这段时日已经引得不少人眼红,也惹得皇后不高兴,一旦失势,便会成倍反扑到她自己身上。

萧令璋便没有阻拦她,但她们正要离开时,她忽然感觉到有些难受。

她有些热。

萧令璋本是畏寒的体质,便是到了酷夏也很少怕热,何况此时已是晚上,夜风清凉,她又站在假山后的湖边,为什么会没由来的感到一阵燥热?

她体质弱,旁人能抵抗得过的事物,落到她身上的效果都会被放大。

萧令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李玉衾看她神色有异,也悚然一惊,“殿下怎么了?”

萧令璋立刻回想起,她今日没有碰什么饮食,只在出殿前吃了那盘菜。

*:“......“

不会就这么巧吧。

她顿时头痛,“没猜错的话,先前那宫女呈给你的菜有问题。”

到底是今夜有两拨人,一拨人想趁势给皇帝献舞姬,一拨人想害李玉衾,还是这是同一场局?

李玉衾也完全愣住,“什么?!”她脸色白了白,喃喃道:“这是谁做的,那殿下该怎么办,妾速速帮殿下唤太医令?”

萧令璋额角冒着热汗,已经察觉出这是什么种类的药了,也不知是谁使的腌攒手段。趁着现在药效还不明显,她切齿冷道:“你先去伴驾,若是冲你来的话,此事八成还没完。”

李玉衾闻言,更觉心头惶然,连嗓音都在抖,“还,还能有什么事啊......”

她没想到躲过了一劫又来一劫,她一时得宠,不知引来多少明枪暗箭。

萧令璋冷静道:“不管什么事,你没中药就不必怕。”

此刻不论萧令璋说什么,李玉衾都不敢不听,忙不迭道:“好好,妾这就进去,殿下当真没事吗?”

萧令璋摇头,“我没事。”

好在此处是长信宫,她之前住的那间偏殿现在也是空着的,还可以给她歇歇。

萧令璋回忆了一下路线,还好不远,和李玉衾迅速分开。

李玉衾有些慌张,按着心脏突突跳的胸口,快步去到皇帝暂歇的凉阁外,求见陛下。

然而待她进去,才发现里头并无什么舞?侍奉。

成朔帝有些酒意,撑着额角坐在案后,李玉衾柔声唤着“陛下”,主动过去帮他按揉着脑袋,才刚侍奉了不到一会儿,便听到内侍通传,说皇后求见。

李玉衾微微一惊,不禁想到:倘若她此时是个中药的状态,在单独侍奉陛下的时候被皇后撞见,当是什么后果?

这与用腌?手段惑主有什么区别?

如此一想,背脊便冷汗涔涔。

还好有华阳公主在,她没有中计,不然等着她的便是万劫不复......李玉衾头一次这般庆幸自己跟对了人,没有继续和萧令璋为敌下去。

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面上堆着笑,对进来的皇后倾身施礼。

“妾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段也是临时过来。

她在宴席上看到那舞姬,便觉不对,随后听到有宫人在风言风语,说陛下醉酒,那舞伶姿容绝色,保不准是邓家此番借着太皇太后寿宴,想往陛下的后宫塞人。

一个李美人独享恩宠还不够,还想让后宫变得更热闹?

段的蹙眉道:“成何体统。”

何绾道:“这种身份也敢往陛下跟前塞,着实放肆得没边儿了,娘娘这次可不能再坐事不管了,若是传出去,也叫人非议......”

段的闭目,深吸一口气,“本宫知道。”

不论想塞人的是不是邓氏,身为皇后,今日要是容忍下这种事,日后他们便会继续做更出格的事。

段浔见阿姊要插手,担心会扯到萧令璋身上,便也想跟着过去,但段的却叫住了他:“阿浔,你不必跟过来。”

段浔只好停住,垂眼:“是。”

段的转身,朝着帝王休憩的凉阁而去。

帝王醉酒,皇后前来关心,再正常不过。

段的身后跟着皇后仪仗,随行着泱泱宫人侍卫,俨然便是要来抓人的。

谁知气势汹汹地进来后,目光一扫,只见殿中并无别的人,只有一个李美人安然地立在那儿。

李美人姿态恭敬柔顺,挑不出一丝错处。

妁怔了怔。

难道是她想错了?

她极快地收敛情绪,淡淡抬眼看向被打扰的皇帝,微微笑着道:“妾听闻陛下今夜饮了不少酒,特意备了醒酒汤送来。”

另一边。

萧令璋强忍着不适,循着记忆快步往前走。

灯影轻晃,连接的无数宫室间,凉风又起。

却吹不散身上愈发浓烈的燥热。

萧令璋心下苦笑。

她大脑昏昏沉沉,明明记得那偏殿离此处不远,此刻却逐渐连方向也不辨,久久都没有走到。

远处有模糊的宫灯晃动,当是巡夜的侍卫,她调转方向避开人群,袖中手死命地掐着自己,保持清醒。

柔软的裙摆擦着石径而过,卷起残花枯枝。

她略微气喘,眼中忽然映入一道熟悉的身影。

月色清凉,对方身影颀长,立在不远处,在月光的笼罩下,整个人好似芝兰玉树,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的冷漠寡然。

他明明是面对着她,脸被却被晃动的树影半遮半掩,看不到整个面容。

是她很熟悉的人。

熟悉到,好像她就这样看着他,看了很多年。

她是帝后之女,尊贵的长公主,即使是人中龙凤,也未必入得了她的眼,这世上又有几人配得上被她注视这么久?

萧令璋一时分不清自己是谁,身处何地,只知道悬起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她快步过去,一把抱住他。

她感觉到男人的身子瞬间僵硬如铁,像是完全没有料到她会如此,下意识抬手攥住她的手臂。

萧令璋抬头。

她对上一双天生清冷好看的眼睛。

对方眼如点漆,似有火燃。

她出声唤:“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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