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克格勃交易贝兹纳里钦耶,会不会容易暴露我们中心的秘密?”
“恰恰相反,如果拒绝跟他们合作,反而更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
吉米认真分析道:“华夏有个词,叫‘做贼心虚’,越是坦荡地跟他们合作,就越能证明我们没问题。当然,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必须在账户上多留一些贝兹纳里钦耶作掩护。”
“还有,以后企业和工厂支付的技术咨询和服务费,不能直接进入中心账户,要先转到研究所过一道手,再让研究所以联合研发协议的名义拨给我们,多上一道保险……”
“就这么办,虽然流程上变复杂了,但也更安全。”
康斯坦丁点了点头。
“账本还像我们之前做的一样,你记得准备两本账。”
吉米伸出两根手指,“跟克格勃的所有交易细节,全都记在那本暗账上。”
康斯坦丁身体微微一震,在他的双眼注视下,隐隐听出了其中的话外音。
这是要拉克格勃下水,不,是把克格勃拉进他们的产业链里!
……………………
两人穿过一片白桦林,散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吉米眼神如炬,“除了刚才说的那些以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你。”
“什么事?”
康斯坦丁略显茫然。
吉米把克格勃跟康斯莫尔指导老师和第一书记沟通对接的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只竞选个第二书记?”
“你心里,是不是一直都很想坐上那个第一书记的位置!”
“我……我……”
康斯坦丁沉吟片刻,终究是袒露出自己的野心,“想!当然想!又有谁不想当第一书记呢?”
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就像我之前说,我们已经答应支持丹尼尔当第一书记,而且作为回报,丹尼尔也答应会全力支持我竞选第二书记……”
“丹尼尔当然会举双手赞成。”
吉米嗤笑一声,“有你去给诺维科夫添堵,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功,都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康斯坦丁患得患失道:“可是,诺维科夫和丹尼尔拉拢了那么多委员,而我这边,恐怕也只有数学系和青年科技创造中心的同学可以争取一下。”
低了下头,摇头叹气,“想来想去,还是竞争第二书记最稳妥。”
“苏卡不列!”
吉米恨其不争,怒骂一通,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可郁郁久居人下!
“可是……”
康斯坦丁犹豫不决,左右摇摆。
吉米于是换了个策略开导道:“这么说吧,假设有三个同学竞选班长,第一名和第二名绝不可能联手,他们会想尽办法把对方拉下马,相互斗个你死我活,时间一长,其他人就会发现,原来第一名和第二名都不怎么样,干脆就把票投给了……”
“第三名。”
康斯坦丁觉得好有道理,一时竟无言以对。
吉米见他陷入深深的思考,吐了口气。
事实上,按照老美驴象两党的骚操作,在选举之前,老大和老二就会联手把包括老三在内的所有竞争对手排除出局,再开始内部对决,根本就不可能给老三“渔翁得利”的机会。
可谁让老毛子这边没有多少“皿煮”选举的经验呢!
………………
冷风呼哧呼哧地吹在康斯坦丁的脸上,却难以冷却他早已躁动的内心。
在吉米如魔鬼般的蛊惑下,野心彻底被点燃,热血奔涌,心潮澎湃。
“我再最后问你一遍,这遍之后我不会再问你第二次。”
吉米语气加重,康斯坦丁,到底想不想当列宁格勒大学康斯莫尔的话事人!
康斯坦丁再也忍不下去,猛地紧紧抓住吉米的手臂,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想!我真的想当这个第一书记!我……”
“我都……我做梦都想啊我……我太想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帮你一把,不过前提是,你要完全听我的。”
吉米眼瞅火候差不多,露出“和善”的笑容。
“听你的!都听你的!”
康斯坦丁激动得语无伦次,“我要是当了这个第一书记,我一定都听你的!我听你的!”
“我会比现在更加信任你,更加依靠你,我会像对大哥……不,像对老师一样敬重你!”
越说,抓着吉米胳膊的手就越用力,“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我想进步,我太想进步了我……”
“不用像对老师那样,像对大哥一样就行。”
吉米拍了拍他的背,话里仿佛带着一阵和煦的微风,不着痕迹地替他驱散冷风中的些许寒意。
康斯坦丁愣了一下,立马毫不犹豫地开口:“大……大哥……”
“大点声!”
吉米故意板起脸,这么小声,还想当话事人?
“大哥!”
康斯坦丁几乎是扯破了嗓子,整张脸因这声呐喊而扭曲,如同一头终于挣脱囚笼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