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二十两银子,对于陆家村的村民来说,那是一大家好几年的开销。
陆招娣眼神变得凌厉:“我和喜妹是在陆家村长大的,仰仗诸位长辈照看才有今天。我不能说我现在挣到了钱,但起码是凭良心才有今日吃喝不愁、有瓦遮风挡雨的日子,能在村里收药材,也是大家抬举我们、新信任我们,我和喜妹也没有少给过乡亲们一分钱。张婶子,你欺喜妹年纪小,我家里没有做主的人,这笔账,我就与你算一算。”
陆招娣上前,扯住张婶子的手:“今天你必须说清楚,你那两车药材是怎么来的!你从来不和药材打交道,怎么知道用假药冒充的?”
“我……”张婶子张口结舌,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绞尽脑汁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忽地,院外围着看热闹的人人群里,站出一个人:“张婶子的朋友,年前嫁给镇上赵家药材行的老板做续弦,她是用那赵家药材行的假货来蒙骗喜妹。”
张婶子慌得回头,见到那人的脸,忙道:“他陆姨,你这说的什么胡话!陆家姐妹虽然是你外甥女,但是她们弄死了招宝,你姐姐的尸体还没找到,你帮她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陆姨消瘦的身形静静立在人群前面,声音平稳:“我与她们没有半点关系,我说这些,只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陆姨声音不大,吐字却清晰无比:“赵家药材行惯常以次充好、坑蒙拐骗,张婶子没花钱,直接在赵家药材行把假货拉走,骗了二十两银子。我之前不知道她骗了谁的银子,现在这事印证了。”
“胡说八道!”张婶子尖叫起来,“她陆姨,你老糊涂了!”
“哦!我想起来了!”人群里又一个汉子大声说道,“之前我确实在赵家药材行附近见过张婶子拉着两车货,我当时以为她是在帮谁家拉货!”
“她进村的时候我们我们也看见,只是不知道那是药材!”
“你、你们……”张婶子踉跄后退,脸色发青。
陆招娣看向张婶子,目光如刀:“你坑我们两车药材,还不知足,还要来帮赵家来挤兑我们?赵家药材行收购价只有我们的三分之一,你勾结奸商,定是拿了赵家的好处!”
张婶子没想到陆招娣全都猜中,比县衙的知县大老爷还明察秋毫,她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陆招娣看向围观的村民,声音清冷:“各位乡亲,我陆家姐妹收购药材,童叟无欺,从未做过对不起大家的事。”
“就是!”人群中有人喊道,“上次我家七岁的娃来卖药材,她们给的足斤足两算的!“
“陆家姐妹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会做那等昧良心的事?”另一个村民附和道。
喜妹感动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陆招娣冷冷地说:“以后也请张婶子管好自己的嘴,否则……”
她没有说完,但眼神中的警告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张婶子灰溜溜地挤出人群,临走时回头瞪陆招娣一眼。
陆招娣不管她,转向村民们,语带歉意:“各位乡亲,我知道大家辛苦赚来的钱,都盼着能早点拿回去。最迟月底,我们一定结清所有款项!”
这时,一顶黑色绸布软轿,在院门口停下,下来的人竟是千金买骨楼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