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安不以为意:“订亲就定亲呗,一个男人而已,你现在不是多了我这个亲人,多少弥补一下。”他轻轻撞了一下陆招娣的肩膀,“等过两天我的磨刀石要回来,带你出去玩一趟,如何?”
陆招娣低垂着头,不肯说话。
她如今这小女儿模样,与她妈妈小时候委屈时几乎一模一样。
谢承安见了,心都软得一塌糊涂,只恨自己身上再无值钱有趣的东西,哄不得她开颜。
他拉着她在门槛上坐着晒太阳,语调轻松:“你要不要猜猜我怎么去要的磨刀石?”
陆招娣不搭腔,谢承安自顾自地说:“祁王早年有个相好的,当年祁王追她追得满城皆知。”
他轻笑一下:“就是你们小女生喜欢的那种,霸道总裁,军婚大佬。”
陆招娣扁嘴不乐意:“我其实二十二了。”
“哦?这么大了?”他目光几乎是宠溺。
这么算起来,那他妹妹结婚挺早的。
他继续祁王的故事:“每天吃的、喝的、绫罗绸缎、古玩珍稀、禽鸟宠物送个不断。我当年都以为祁王的家产都要被掏光了。”
他整理整理衣摆,拍拍膝盖,眯着眼睛看院里墙角的一株海棠树:“突然有一天,那女子一箭捅穿了祁王的肩膀,祁王负伤逃走。”
陆招娣终于微微侧过头来,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谢承安咧嘴一笑,语调愈发轻松:“我当时出于好奇,正巧在那附近‘收集’药材。”
“你偷祁王府的药材?”陆招娣猜他一定是听说祁王有钱,所以去王府看看有没有珍贵的药材。
谢承安一挑眉:“哪能,我是在那女子的宅子里。王府的守备对于我来说,还是过于森严了。”
他继续说道:“我听见院里乱成一团,然后不一会儿,那女子就跌跌撞撞跑过来,边跑边吐血,连站都站不住,一看就知道中毒了。我正好在,就救了她一命。”
他叹一口气,嘴角微扬:“这些年,祁王或许都忘了这女子,但是这女子手里握着祁王的一方私印,是跟玉玺等比缩小的。”
“祁王也想造反?”陆招娣诧异。
祁王年轻时候想当皇帝,但没有那个实力,也就只是想想。
祁王私造铠甲,为的是党争。即便是为了给其他支持者和门客信心,五皇子也必定会力保祁王一条命。
但是如果这件事情现在被捅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祁王自己想当皇帝,为什么要帮五皇子?自然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祁王不死都难。
陆招娣笃定:“为了保命,祁王必定会拿到那块精钢磨刀石。”
谢承安点头:“等拿到磨刀石,我们去一趟南洋?我听喜妹说,最近南洋的药材商人会来找你?”
“去南洋?”陆招娣眼睛一亮!“上次在河内,复仇号的船长鲍利在马尼拉收到许多药材,我们可不可以去马尼拉?”
果然搞事业才是女人失恋的最好的解药。
谢承安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影,阳光洒在山尖上,泛着柔和的金边。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带你先去马尼拉。”
谢承安偷偷松一口气,好在陆招娣没有哭。
他记得妹妹第一次失恋的时候,也才十四岁,说喜欢的班长因为要学习而拒绝了她,哭得几乎淹了整个沙发。
陆招娣这样,平静多了。
谢承安忘了,陆招娣的灵魂是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