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心里一惊,以为陆招娣早已知道他就是牧怀风。
可若是早已知道,陆招娣怎么会如此平静。
陆招娣从口袋里取出两盒膏药,扔给四九:“把这两盒药还给他,算是当初还他的膏药。”
他与她,也和那些会被消除痕迹的疤痕一样,看不见了,也就不记得存在过。
“你是牧家的护卫,现在也该回去了。”
“陆姑娘,事情一定不是你想的那样。”四九着急。
“他若是想来,早就来了。”陆招娣转身离开。
消息都已经从京城传到徽县,还需要说什么?
陆招娣头也不回地走了。四九拿着手里的伤药,面色冷如冰霜。
他声音里似是带着锋利的刀刃:“去查查,这道圣旨是谁代笔的。”
林中无风自动。
喜妹从药田回来,伤势大好的她脚步轻快,远远见到自家门口有三人骑马离开,她站在院门口,看了一会,才模糊辨认出是什么人。
“阿姐,四九大哥这是要去哪里了?”喜妹进屋,取下头上的斗笠。
陆招娣看似神色如常:“牧家有事,他要回去。”
喜妹不再提起牧怀风,赶紧将当前的话题放下,舍不得惹自家阿姐伤心。
就在牧怀瑾离开徽县,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几名身着皂衣的衙差便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陆氏药材行。为首的差役手持令牌,厉声喝道:“陆氏药材行贻误军机,奉县衙之命,查封铺面,掌柜及东家即刻随我等入京问罪!”?
陆招娣心中顿时一沉。
??“差爷,可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药材行一向奉公守法,怎会贻误军机?”?
那差役冷笑一声,将一封盖着官印的文书重重拍在柜台上:??“昨日兵部急发的催令,你们不紧没有加紧,反而早早就关店休息,有人举报你们,我们奉命来捉人!”?
那催令根本没有发到陆氏药材行。
原来,陆氏药材行最近在徽县名声很大,对弄虚作假的药材行冲击很大。
此前秦珠儿为了拿到养生糖水配方,在这些药材行老板面前搬弄是非。
而赵家药材行对陆招娣本就怀恨在心,这一次得了秦珠儿前线,与京城杜家搭上关系。昨日这催令是送到了赵家药材行,入夜后,赵家药材行的伙计,才将那催令文书贴于陆氏药材行门上。
生生坐实陆氏药材行的罪名!
喜妹慌了,要上前理论,小豆子立刻拦住她,与衙差好言说道:“昨日突然发生了一些事情,东家还不知道这封催令,不知这药材现在是急着什么时候要,我们现在立刻就加紧送过去。”
这几个衙差都是杜轻月买通的人,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
只是呼呼喝喝,拿出重枷,存心吓唬院里的人,让他们以为是要拿枷死刑犯的重枷,将陆招娣和喜妹都拉走。
陆招娣挡在喜妹面前,冷声斥责衙差:“不过是未执行催令,你将我陆氏药材行的东家尽数押走,我看你们才是懈怠军令!”
“再者,大逆不道才用重枷,我的罪怎么判,还得入京再看,你们如何敢让我带枷?”
那两个衙差本也就是拿出枷锁来吓吓她们,并不敢真用上。
现在被陆招娣戳破,知道这人必定不好惹。
又想,万一牧怀瑾或者秦钰日后回转过来,吃亏的是他们。
当下也不再装腔作势,只照杜轻月要求的,将陆招娣抓入大牢。
只是,不过才隔半日,傍晚时分,京中又送来消息,说牧家七公子要大婚,牧家军的药材要提前于本月底之前送达牧家军!
那边喜妹慌了神。
谢承安听到消息,从潭州出发,带着上次陆招娣让他在潭州置办仓库的印信,一路疾驰,往牧家军驻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