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舟眼神微动，薄唇扬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
他就知道，云青璃终究是会答应的。
他的母亲是她婆婆，婆媳这个结，云青璃不会真的让它成为死结。
她那么爱他，终究是会退让的。
他心里也翻涌起感动和更深才愧疚，他眸光温柔极了。
“阿璃，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我要十个亿。”
云青璃微微勾唇，娇软红唇间吐出的话，完全和沈寒舟所想的相去甚远。
他以为云青璃提出的条件会是让周美琴给她道歉之类。
这样的条件，即便云青璃不提，他也会那样做的。
沈寒舟刚刚松缓下来的神情瞬间紧绷，桃花眼一片浓沉的寒气。
这不是她第一次明确坚定的提离婚了。
而是第三回了。
他还记得，第一回她拿出离婚协议，是她去公司听到真相的第二天。
当时他根本没多想，只以为她是闹小脾气，愤怒的撕毁了那份离婚协议。
第二次，是在私房菜馆里。
他虽然心里有一些慌，可也没真以为她是要离婚。
可现在，沈寒舟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云青璃的认真。
她不是在闹，她真的要跟他离婚！
这个认知让他胸腔起伏，心口发堵发闷，愤怒和恐慌支配着他。
沈寒舟眼神渐转冷厉，“不可能！我不答应，也不会签！”
“你不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却又要强迫我在和解书上签字。呵，沈寒舟，你可真够双标的！”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沈寒舟怒道。
和解书签不签，对结果没有任何影响。
只是签了和解书，事情能更快解决而已。
可离婚协议签了，他们的婚姻就完了，他绝对不允许。
云青璃是真没想到，这种情况下，沈寒舟都不肯签字离婚。
但她并不觉得沈寒舟是爱她，对她有感情，舍不得。
他只是舍不得他塑造的爱妻人设，对家庭负责的企业家形象而已。
“阿璃，我知道是我伤到你，可那都不是我的本心。真的，老婆，你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治愈你，弥补你，改变你的想法，别轻易放弃我们的婚姻，好吗？”
沈寒舟握住云青璃的手，满目歉疚和恳求。
云青璃却无法从他温热的掌心中感受到一星半点的温暖。
她很庆幸，自己早看透了他的凉薄和自私。
早悟兰因，不结絮果。
她一点点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离，“好，我可以再换一个条件。”
沈寒舟眼神再度焕发出光彩。
“阿璃，你说。这一次，我一定都可以办到！”
他眼神是那么恳切，语气甚至带着几分急迫。
云青璃看着他，心里却觉得他高兴的太早了。
她点点头，“我的条件是，你做我的人证起诉白晚樱！你证明四年前那四个小混混是受白晚樱指使对我蓄意人身伤害，让当年案件重审重判！”
沈寒舟薄唇边儿的笑意再一次一点点消失。
云青璃眸光清澈，好整以暇的盯着沈寒舟。
“该不会又办不到吧？”
沈寒舟俊颜难看，他眉心蹙起，却久久无法开口。
云青璃见他如此挣扎，心里已没伤痛感了，只剩讽刺。
沈寒舟该不会觉得他这样左右摇摆，处处留情的模样很伟大吧？
“这么为难吗？沈寒舟，我才是你妻子，你不该帮我吗？”
云青璃一瞬不瞬盯视着他。
沈寒舟却无法面对她澄澈执拗的眼神。
他呼吸明显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