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味的“我们”(第1/2页)
林绵再睁眼时,吊床还在晃,像有人轻轻摇摇篮。
她先看见的是霍星澜的睫毛——一根一根,被橘子小夜灯照得毛茸茸,像给眼皮盖了一层金丝绒。
她忍不住伸指尖,拨了一下。
“早。”他声音带着刚醒的哑,却笑得干净。
猫在他们脚边翻了个身,尾巴“啪”地打在霍星澜的脚踝,像催两人起床。
船舱外,橘子岛正退潮,浪一层层往下走,发出“嘶——嘶——”的吸气声,像大海也在打哈欠。
霍星澜把林绵的手包进掌心,捏了捏:“饿不饿?我去弄点吃的。”
“我想先刷牙。”林绵坐起,头发乱糟糟,像顶了一窝掉色的橘子草。
霍星澜笑出声,从吊床下摸出两把新牙刷,一把橘柄,一把白柄,柄上分别刻着“绵”“澜”,像幼儿园小朋友排排坐。
两人蹲在船舷边,用海水蘸牙膏,一边刷一边看对方满嘴泡泡,谁也没先开口,却笑得东倒西歪。
漱完口,霍星澜变魔术似的从厨房拖出一只小铜锅,锅里“咕嘟咕嘟”炖着橘子粥,米粒胖鼓鼓,橘丝一挑就断。
林绵捧着碗,热气扑到脸上,像有人拿热毛巾给她敷脸。
“好吃吗?”
“甜得发慌。”她舔舔唇,“不过我喜欢。”
猫跳上餐桌,尾巴一扫,差点把霍星澜的勺子扫进海里。
他单手拎起猫后颈,假装凶:“再闹,就把你丢去当早膳。”
猫“喵呜”一声,软软地趴回林绵怀里,撒娇地翻肚皮。
林绵笑:“它听懂了呢,在说你舍不得。”
——
饭后,两人把船靠回橘子岛的小码头。
码头上,沈归正蹲着系鞋带,旁边顾西辞举着一把太阳伞,伞面画满小橘子,阳光一照,像给地面撒了一把碎金。
林绵眯眼:“咦,他俩怎么在一块?”
霍星澜把缆绳往桩上绕,声音低低:“看样子,不止‘一块’。”
沈归抬头,笑得牙尖嘴利:“早啊,两位新人。”
顾西辞把伞往林绵那边倾了倾,补一句:“新婚快乐,红包记得给双份。”
林绵被“新婚”两个字烫得耳尖通红,霍星澜却大大方方揽住她肩:“红包没有,橘子管够。”
四人往岛里走。
小径两旁的橘子树一夜之间像被谁偷偷浇了生长药水,果子比昨晚更圆,枝桠压得“咯吱”响。
沈归走在最前,白色T恤被风鼓成帆,他顺手摘了个橘子,抛给后面的顾西辞。
顾西辞单手接住,指甲在皮上轻轻一划,橘香“噗”地炸开,像在小路点了一盏香薰灯。
林绵拖着霍星澜故意慢两步,小声咬耳朵:“你发现没?沈归今天走路特别慢,好像在等谁。”
霍星澜“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前面两人影子上——
沈归的影子往左偏,顾西辞的影子往右偏,可走着走着,两个影子就悄悄叠在一起,像两片叶子被风按在同一面墙上。
——
午后,四人把木桌搬到树荫下打扑克。
输的人要在脸上贴橘子皮。
第一局,林绵手气背,被贴了个“橘子刘海”,盖到眼皮,眨一下,橘子味就往鼻子里冲。
第二局,顾西辞输,沈归亲手给他贴了两片橘皮当“耳罩”,还故意把橘白朝外,像对毛茸茸耳机。
第三局,沈归输,顾西辞把一整只橘子掏空,扣在沈归头顶,橘子柄朝前,像戴了顶小黄帽。
林绵笑得拍桌子,一抬头,却看见沈归把橘子“帽子”往上一掀,冲顾西辞挑眉:“满意了?”
顾西辞没说话,只伸手把橘子柄扶正,指尖在沈归发旋上停了两秒——
那两秒,风都安静。
林绵心里“咯噔”一下,和霍星澜对视:有情况。
——
傍晚,四人一起收网捞鱼。
渔网沉甸甸,拉上来一看,里面除了银闪闪的小鱼,还缠着一个玻璃瓶。
瓶口塞着橘子木塞,瓶肚贴一张便利贴:
“嘘——别大声,秘密在里面。”
林绵拔掉木塞,倒出一张卷成香烟大小的纸条。
纸条是顾西辞的字,清瘦修长:
“沈归,我愿不愿意,你心里清楚。”
林绵看完,手比脑子快,把纸条往霍星澜怀里一塞,像抓到烫手山芋。
霍星澜展开,扫一眼,嘴角勾起来。
两人同时回头——
不远处,沈归正把顾西辞抵在橘子树干上。
夕阳从树叶缝漏下去,在沈归睫毛上碎成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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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低,却足够被风偷听:“顾西辞,我再问一次,要不要跟我试试?”
顾西辞背抵树干,手指揪着沈归的衣领,指节发白。
半晌,他轻轻点头。
那点头的幅度小得像树影晃了一下,可沈归看见了,笑得比橘子还甜,低头就吻。
——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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