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还在通缉,但这孙子像人间蒸发了。南水的汉墓,省考古所接管了,后续发掘保护没问题。”
周锐长长吐出一口烟:
“‘定波门’地宫呢?”
“上面指示,等风头稍平,由省里牵头,组织联合考古队进场。这次,没人敢再打它的主意了。”
林逸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但更多的是尘埃落定后的空虚感。
几个月来绷紧到极限的弦,骤然松弛,带来的不是轻松,而是排山倒海的疲惫和一种无所适从的茫然。
“守门人”的使命,似乎完成了大半。
“你呢?”周锐看着他几乎要站不稳的背影。
“我?”林逸又吸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刺激似乎也唤不醒他麻木的神经,“我他妈的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下,睡他个三天三夜。天塌下来也别叫我。”
周锐理解地点点头,这种耗尽心力后的透支感,他太熟悉了。
“去吧。这边收尾有我盯着。手机开着,但也别太在意,响三声再接,天大的事,等你睡醒再说。”
林逸没再说话,只是掐灭了还剩大半截的烟,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步挪出了会议室。
走廊里,年轻的警员们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敬佩和关切,他视若无睹,只想快点离开这充斥着案件卷宗、审讯录音和紧张气息的地方。
他没有回家。那个冰冷的、几个月没怎么回去的公寓,此刻显得格外陌生和空旷。
他让司机小陈把他送到了市郊一家安静的温泉疗养会所。